就先走。这杯要是全喝完,你今晚一定回不了家。”对方温和地从她手上拿走杯子。 李不琢抹抹嘴,好汉不吃眼前亏,说声“谢了”就跳下高脚凳。 她转身看去,沈初觉已经走了,只剩关璞一个人。 * 明明去乘电梯的时候李不琢还能走直线,等站在5610门前,脑袋陡然变重了。 就连插房卡都对不准,她有点慌,想趁酒劲上来前赶紧取了衣服走人。 套房里外走性.冷淡风,除了起居室一块捎带亮色的摩洛哥地毯,难再寻觅其他花哨的元素。白色落地帘,宽大沙发罩上厚重的灰蓝色天鹅绒套布,随意摆放的褐色靠垫,水泥色地板。 华澍所有房间的灯光明暗、空调温度和通风口风速都用pad控制,李不琢一进去就拿起pad调节。 几分钟后才轻敲脑袋,傻了,还真养成了职业习惯。 她把那件古典舞演出服放在衣帽间的衣柜里,开灯进去一看,果然还在。 然而双手触到的一刹,她兴起别的念头。 试一下。 宽敞的衣帽间有面巨大的落地镜,头顶上数盏华丽的铜铁质英式挂灯,光线充沛。 心里的声音在喊停,但意识受酒精驱使更快地做出反应——反正没人,换衣服。 这身衣服是淘宝上随便买的,入手理由很简单,想试试庄佩茹同款。 听赵景惠说那会儿是年底,饭店财务室忙成一团,而客房部为新春联欢会准备的舞蹈节目临到表演前几天,突然病倒了一个人。赵景惠是编舞,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偶然跟庄佩茹提及,哪知庄佩茹说让她来救急。 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还不一定能搏领导开心,何况庄佩茹并不会跳舞。 但她还是在三天内飞快学会了这支《点绛唇》,舞姿韵律还挺像那么回事。 赵景惠提到这事的时候,连连感叹:“一般人遇到麻烦会下意识掉头躲开,你妈妈可有意思,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她怕过事。” 李不琢穿好往镜前一站,呆了片晌。 底色是素雅的白,宽松的衣袖和裙摆缀以青花瓷图案,浮翠留香,别有一番韵味。 她屏息踮脚,甩开手臂转圈试图模仿白鹤展翅,轻纱质地的衣袖和长裙灵动轻盈。 可惜没停稳,趔趄着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眼风掠过门边的身影,李不琢心里滚过一道惊雷:怎么会有人?! * 沈初觉长身鹤立,双手插在裤兜,低头看她。 “不想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 他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那样,翘起嘴角,抿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住这。” “……”李不琢,“可喻融说……” 她一下卡住,那喻融分明跟他是一伙的! “是我让他这么说。”沈初觉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弯下腰,眼尾温和地拉长,“守株待兔,总有逮到的那天。” 言谈间,他呼出的气息拂过李不琢头顶,激起她一背的鸡皮疙瘩。她头愈发昏沉,面容被深水炸.弹的后劲催化泛起可疑的潮红。她不敢看他,转身趴下用手肘撑地,试图慢慢爬走。 可又能往哪爬? 沈初觉低笑,“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穿,你更喜欢吗?” 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