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蔓芸办妥手续离开酒店。 那位谢女士带了两个人守在外头,看样子要亲自解决这场私人纠纷。蔓芸又后悔又恐惧,眼角噙着泪,一步三回头。她给李不琢短信电话了一堆,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李不琢那个时候在上班,正为客人熨烫衣物。 下班后她看到手机上满屏的未读短信,点开逐一删掉。 她是仗义,但她有底线。 * 脸上的笑容保持了一天,下班那一刻李不琢彻底放平了嘴角,再也弯不出一点弧度。 十二月,澍城的气温降下二十度。她换上米色裙装,臂弯搭一件橙色软呢风衣,去酒店一楼的lounge饮酒解闷。 面相斯文的调酒师笑她酒量不好点杯莫吉托就行了,李不琢不满地瞥他一眼。上回筹办赵景惠的婚宴时,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她歪着头说:“可要是没有醉意,也解不了闷吧?” 对方笑着摊开手,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我要深水炸.弹。”说完李不琢靠过去,放低了声音,“员工折扣可以在这里用吗?” “哈哈,这杯我送你,但你要保证能自己平安回家。” “少看不起人。”李不琢狐狸一样慢慢眯起眼睛。她扬起下巴,手指绕着颈边内扣的发尾。 “ok,不过那边客人比你先来,等我几分钟。” 酒廊的灯光是暖色调,射灯与烛光的光线交叠向远处延伸,能辨出畅聊的人群,慵懒自在,一双双开怀到连昏暗也遮不住的发亮眼眸。这里客人很多,但毫不喧闹。爵士音乐飘飘袅袅地萦绕耳畔,女主唱的音色婉转,声线清丽似不近人间烟火。 李不琢以手撑头等在弧形吧台前,看调酒师娴熟的动作。他身上那件帅气的黑色制服,还是山本耀司设计的。不过李不琢忽然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昨天收到的箱子里,有一件古典舞演出服,她放在5610房了。 这个套房是上次喻融告诉她,暂放沈初觉衣服的地方。他后来还给她一张房卡,说那间是尾房,少有人入住,她想存东西可以去那里。要是不放心,就提前问他一声。 于是她在微信上敲喻融,问5610今天有客人吗? 等待回复的时候,她百无聊赖地四下乱看,居然一眼瞟到靠墙的皮座椅上,沈初觉和关璞。 两人侧面对着她,相向而坐。墙壁上挂了一块花卉图案的木版画,一盏小灯灯光径直打下,映亮了他们的脸。 沈初觉靠在沙发上,注视手里的一只空酒杯。关璞则双手托着脸颊讨好地笑,整个身子前倾。她比李不琢记忆中成熟了不少,如瀑长发垂在肩后,一袭黑色低领长裙,红唇诱人地开合。 沈初觉倒还是那张扑克脸,时不时应她一声,惹她一阵笑。 李不琢撇过头,心里无名火起。 正好调酒师走来,见她脸又拉长几分,摇了摇手里的雪克壶,笑说:“看来这杯深水炸.弹是送定了。” 小杯的杜松子酒一沉下,啤酒杯被立时推至眼底。李不琢不加犹豫,拿起灌下一大口。下一秒就被刺激的苦辣味呛得拼命用手在嘴边扇风,喉头发涩,像吃了一团草。 调酒师被逗得笑到直不起腰。 这时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是喻融的回复——没人。 李不琢碍于面子,握拳又灌一口,差点吐出来。 “好了好了,你有事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