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守恩不顺眼,连带着他喂的猫也看不顺眼,所以这几人就趁猫睡觉的时候,将它扔进水里淹死,之后还剥了皮毛,尸身也剁碎了,拿去喂了野狗。” 君瑶一怔,回头看着他,问:“是谁这么狠心?” 隋程恨恨然说道:“当然是书院的学生啦,嫉妒祝守恩处处高自己一头。至于是谁,斋长也没说。”他很是同情地把猫崽抱进怀里,指着其中一只黑猫,说道:“你看这只猫浑身漆黑,只有四只脚是白的,大约是那只踏雪生的。你瞧它生得这么瘦,浑身没有几两肉,大概是没人敢再喂猫了。” “为什么?”君瑶不解。 隋程说:“斋长说的,只要是祝守恩喂过的猫,大都会莫名其妙的死去。有的是被摔死,有的被毒死,有的被利箭射死,总之惨不忍睹。从那之后,祝守恩也不喂猫了,书院里的猫也少了。我方才将旧院子走了大半,就看到这两只猫崽。” 见君瑶不怎么理会自己了,隋程蹙眉,眯着眼睛看了眼她紧盯的墙面,说道:“你总盯着那墙上的污迹做什么?” “污迹?”君瑶说。 隋程说:“黑黑的几团,像脚印,有些模糊。” 君瑶立即起身,走到他的身侧,隔着些距离看方才的墙面。因那墙面被刮过,痕迹被抹去大半,从局部看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现在离得远了,从整体看,就能看清那几团黑影的轮廓。 君瑶心下一喜,似有无数的画面,随着她的推测一一闪进脑海里。有了今日的重返观察,祝守恩罗文华与陆卓远三人当晚入住的情况,她已基本了解。 最后的关键,是华阳园的库房。君瑶与隋程穿过学舍,入了华阳园。即使还有不少屋舍楼宇没有修缮完毕,但华阳园已经全部停工。工部掉了不少工匠来看着,而库房则由大理寺的人看守着。 君瑶依旧独自进入,拎着灯盏,灯光照亮库房的每一个角落。这里纤尘不染,空无一物,哪怕再看一次,也没有新的发现。她实在想不通,为何于慎的尸体和赵世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为何赵世祺哪里不看,偏偏要选择一个库房来看?这间库房,除了是案发地点之外,还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她几乎将库房的每一寸地砖都踩了一遍才出门,眼见天色将晚,暮色裹着秋雾晚风而来,再不回城,城门就要关闭了。斋长留君瑶与隋程两人吃饭,君瑶婉言谢绝,与隋程策一道马离开。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乐游原上清秋晚照,别是一番风致。君瑶无心欣赏,隋程也见怪不怪了,两人骑着马不紧不缓地走着。 去了一趟书院,少不得要打听些关于书院的事情,尤其是关于赵世祺的事情。 隋程问:“赵世祺那罗刹怎样了?定罪了吗?” 君瑶摇头:“他只是嫌犯,若非他与尸体出现在同一个房间内,且还有凶器,他早应被放走了。” 隋程冷哼一声,十分讥诮地说:“要说这案子与他无关我一点都不信。就算他不是凶手,也一定和凶手或者死者有关系!他先前强收街管费,打着整治街道的名义横征暴敛……这凌云书院也是他负责修缮的主要事宜,你说会不会是工部的人想要对付他?” “也有可能。”君瑶听了隋程的话,将他所说的话与方才在书院的发现结合起来。 有几个重合的线索:书院、工部、于慎! 于慎若还没死,应该就去工部报到了。而他所得的职位,十有八九是陆卓远的,退而求其次,如果陆卓远也没晋升成,也可能是祝守恩的。换一个角度想,这起案子,还不会是因这个职位而引发的? 正思索着,隋程的面色突然一变,露出惊愕疑惑,他指着身后的树林掩映处,说道:“你看,那里怎么冒了这么大的烟?” 君瑶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清秋冷阳斜照的树林院落里,滚起一阵阵烟雾,烟霭浓烈,裹挟着蛇芯般的火舌冲天而上。君瑶心头大骇,立刻调转马头,厉声道:“是书院的方向!” 隋程愣了愣,在原地徘徊一瞬,下意识打马跟上她:“书院失火了?你回去做什么?帮忙灭火啊?” 马奔跑得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风吹得衣袖猎猎作响,君瑶没时间与隋程解释,只大声说道:“你赶紧去侯府找侯爷,顺便派人去通知工部!” 眼下书院那边的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