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这么简单,他若不会画,那还是什么大家?” 郑湘闻言,觉得有道理,这么简单的事情,那位大家一定画得符合自己的心意,便撂下不管继续排队。 过了一刻钟才到她,郑湘上前扶着花枝低头轻嗅,微微掀起一角幕离朝姜榕笑。 她还想倚靠着枝干,举目远眺,就被后面的人催促,不得已走了。 “你若喜欢这花,挖回家如何?”姜榕见她恋恋不舍便道。 人来人往,郑湘怕被人听到,连忙拉着他往前走,道:“家中培育的花树比这好的不知凡几l,你挖它做什么?它之所以好看是生长在江畔,得水滋润而已。” 姜榕“哦”了一声,又道:“搬几l盆这样的花,送到你院中。” 郑湘闻言笑着打了他一下,道:“花房的人比你会布置院子。每月鲜花不断,姹紫嫣红开遍全年。” 姜榕点头,和郑湘抱怨起宣政殿前头院中连个花草都没有。他倒不是真想要花草,不过是想和郑湘聊天。 两人过了曲桥来到贺夫人所指的大亭子,这亭子建得极为阔朗明畅,匾额上书“知春亭”,青石为阶梯,四面以汉白玉为栏杆。 亭中不少人围着席地而坐,只在中间留出一片空地,供人畅谈弹奏。 郑湘爱凑热闹,拉着人往前,仆从赶紧铺了一张毯子供两人坐下。 旁边的人见了,调笑道:“老兄家境不错,能用这样的好毯子铺地。” 姜榕拱手见礼道:“出来玩嘛。”这亭中有男有女,又兼之人去人来,他赶紧坐下,护着郑湘,生怕她被旁人冲撞了。 “这在说什么?作诗吗?”两人刚坐下来,只听到这人在说话,但一时摸不着头脑。 那人轻声道:“不做了,我刚才一走神,他们不做诗,开始讨论朝政了。谁耐烦听这个!” 姜榕不解地看着他,问道:“那你怎么不走?” 那人仰着头朝一个地方使劲看,道:“我是看她!” 姜榕顺着看回去,结果什么也没发现,疑惑道:“看什么?” 那人道:“女人啊!那个穿雪青色绣绿萼梅花衣裳的,身姿曼妙,脸一定很好看。” 姜榕一顿,身子一挪遮住了郑湘,然后给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不出片刻,就有仆人装扮的人拍着那人的肩膀,小声道:“郎君,我家主子捡到一枚绣松柏的荷包,里面颇沉,见布料与郎君的衣服相似,便让我来问问是不是郎君的。” 那人眼睛一亮,往胯上一模,装模作样地找了半响,道:“正是我的,现在才发觉掉了,该死该死。” 仆人伸手做了“请”的姿势,道:“还请郎君与我一起去取,我等急着要走。” 那人连忙跟着仆从去了,另有一人占了他的位置,只不过举止十分局促。 郑湘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的精力正被中央两人的争论吸引,倒不是说争辩的人说得多鞭辟入里,而是她第一次见这种形式的争论。 现在两人争辩的是地方僚佐任命权力收归中央的事情,一方说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圣人垂拱而治;另一方说僚佐官职被势族攫取,盘根错节,致使朝廷政令不通。 姜榕跟上进度,转头与郑湘说话:“湘湘,你怎么看?” 郑湘想都没想道:“当然是要收回来了。九品的芝麻官对下面的百姓而言就是青天大老爷,哪能授权柄于人?” 姜榕闻言正中下怀:“湘湘知我。” 赞同朝廷政令的人显然有备而来,对主官任命来僚佐官的弊端信手拈来,对方只守着祖宗规矩,很快败下阵来。当然,也有僚佐由主官任命一策积弊丛生的原因。 两人下去后,那个穿雪青色绣绿萼梅花衣裳的女子起身,走到中间,盈盈一拜,然后出声道:“自显德元年以来,风调雨顺,年岁丰登,路不拾遗,政通人和,实乃陛下之德。”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