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扬眉:难怪没一起跟着周家被抓,除了带在太后身边外,还已经改了姓,这便有些算不清楚到底还是不是周家人了。 想到这里,薛嘉禾抿唇一笑,“既然还在这儿,您便不必担心了。” 若是有事,早被抓走了。 容决真要拿人,说实话,太后也拦不住他。 太后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似的看了眼装傻的薛嘉禾,迟疑了片刻才道,“有你这样说,我便安心许多。眼下我最放不下的呀,是这丫头的定亲之事。” 何盛乐听到此处,耳根都红了一片,垂下了脑袋去。 薛嘉禾刚经历完周九姑娘那件事,不由得多想了点儿,而后又飞快地将这个念头给按了下去。 太后只是没那般狡诈,又不是蠢,总不至于这会灵机一动地想塞个小姑娘去摄政王府里“帮”她的忙。 皇帝的后宫里或许会有这惯例,在容决身上可不适用。 ——薛嘉禾不知道,太后是真想过将何盛乐送去薛嘉禾身边当助力,幼帝听说后死活给劝下了。 “您将她记做义女便好了,”薛嘉禾提议道,“再让陛下拟个县主的名头,剩余的不过是选人和嫁妆的事儿。” “我也是这么想,”太后点点头,“不过我替这丫头挑选的夫家,许是有些……” 她没说完,只又暗示地叹了口气。 薛嘉禾抿唇微笑,没接话,而是转脸看向埋头不语的何盛乐,道,“您也别太担心,或许她心里自有别的主意呢,蓝家姑娘从前同我讲起这些嫁娶之事可是头头是道,一个个都自己拿主意,可叫蓝夫人头疼得不行。” 她都这般转弯抹角了,聪明人一般也该知道识趣地变个话题,可太后偏不,她幽幽地叹着气说,“正是那儿女凡事都喜欢自己做主的蓝家。” 薛嘉禾沉默片刻,她看了太后一眼,“蓝东亭?” 何盛乐的脸眼见着更红了两分。 “是。”太后颔首,“盛乐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脑子聪明,又没有坏主意,跟我一样是一心一意向着陛下的。” 从太后的角度来看这鸳鸯谱点得倒确实有几分道理。 蓝东亭虽是保皇派,但他的名声隐隐压了幼帝一头,太后忌惮他也是人之常情。 一方面将自己带大的亲近姑娘嫁给蓝东亭算是拉拢,将双方的利益更紧密地绑在了一起;另一方面,蓝东亭可是整个大庆最抢手的夫婿人选之一了,能将何盛乐嫁到蓝家,太后便也能放心她的前程。 可这儿有个很大的问题便是,蓝东亭他到底愿不愿意娶。 总不能和曾经先帝做的一样,一道圣旨下去就直接给赐婚了吧? 众所周知,赐婚这事儿是锦上添花,多是皇帝早就跟两家通过气才会下旨。随手点两个人就赐婚,那叫乱扯红线。 薛嘉禾脑子里转过这些念头的时候,太后轻声道,“我知道你和蓝家亲厚,因而想托你跑一趟,问问蓝东亭的意思。” 薛嘉禾失笑:让她去给蓝东亭说媒? 偏偏对象是蓝东亭,偏偏这说媒之人又选了她? 太后这一招若是她自己想出来的便也罢了,若是别人暗中教导的,那可问题大了去了。 薛嘉禾含笑将话敷衍了过去,直到告退前也没正面应下太后的嘱托,而是等回到御书房去接大宝小宝时见到蓝东亭已经离开,才说给了幼帝听。 “总不会是周家在背后唆使的?”她问。 蓝东亭心悦她虽不算是个秘密,但皇城里的人精总归不少,细枝末节间猜都能猜出来一些。 薛嘉禾在私底下礼貌拒绝他的示爱是一回事,亲自上门给他说亲是怎么个道理? 这是上赶着要给人一耳光的意思,也不顾人家是不是劳苦功高的帝师了?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