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当成电话里的人,锤了好几下,【现在想想,何必吃力不讨好,让你们广撒网的自己去找不好么……我后悔了,下次再管你的闲事,我就是小狗。】 那一端直到慕黎黎睡过去也没动静,早起她才看见他的新消息,【小猫也好,小狗更好。只有一点,拉手不行。】 一上午慕黎黎都快忘了和席烽的这一茬,写好两份报告、和微信上的若干联系人把工作谈完一轮,午饭后回来,刚在工位坐下,手机叮叮咚咚响了。 席老板的消息又追过来: 【见完了吗?】 查岗似的盘问,慕黎黎不理睬,权当是乱七八糟的骚扰信息好了。她这边才回了几封邮件的工夫,身边的工区忽然小小的嘈杂起来。 席总、席总的打招呼声不绝于耳。沉浸在计算机屏幕中的慕黎黎抬头吓了一跳,他居然还下楼来了! 晃晃荡荡地电梯的通道踱晃荡荡地电梯的通道踱来临时,是工区人间从由的时候,他下楼的目的不得不怀疑。 慕黎黎看席烽的目光旁若无人地集中到她这里,好像专门过来逮她、盯她的梢似的。态度这么猖狂,她微恼,袖口挡住半边脸,把头拧向了另一边。 席老板却脚下一拐,大大方方的从她身边路过,敲她桌面,拿腔作势地问:“你们唐总呢?” 慕黎黎狠瞪他一眼,用极正常的音色说:“今天外出,不在公司。您找他的话,我这给他打电话?” 席烽在她桌面上找到包着粉色外壳的手机,看不到屏幕的那一面。他停在她身边,问:“你没去?” 慕黎黎坐不住了,站起来双手交叉在身前,很是尊敬地回他:“我手头有事,唐总说他自己去就行。” 席烽本来预期得到的回答当然意指另一桩行程,可话被她拿捏得模棱两可,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慕黎黎真想滑不溜手的时候,他对她也没什么办法。他没当着人为难,转一转就上楼了。 微信上被发了一串问号,慕黎黎在心里拖延够了,方才简明扼要的回了两个字:【没见。】 不是不敢见。而是上次意外的三人会面翻车成那样,见不见钟易还重要吗?慕黎黎想来想去,已不那么重要。 那天的事实说明了一切,再掩饰什么、解释什么都是多余,不如— —就让那些说不清的情绪随风而去。 慕黎黎和钟易说中午脱不开身,感谢他的善意邀约,给他留了一句,“你一直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在我心里始终都是。” 有些话不用说到一清二白,她相信钟易能和她心有灵犀。 她和钟易的过去太漫长了,从校园到步入职场,从同门到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再到烽火的引荐之谊。他们在感情上若即若离过、近到知心过,然而在最纯粹的岁月里也许算得上蓝颜知己,后来各方利益和前途的问题混杂进来,等她发觉时两人已止步不前。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但毫无疑问两人都有了退意。 她从没问过钟易是因为什么,因为自己这关便过不去— —慕黎黎过不了苦日子,无法放弃物质追求。钟易只看到她聪明和温柔的外表,看不到她内心的虚荣俗气,她也不敢让他看到。 之后,慕黎黎开始断断续续地谈男朋友,即便被钟易看着她身边的男人换了又换。她认了,齐大非偶是现实。 那段青涩的喜欢过、痛过而不得不放弃的挣扎,让她在感情上彻底长大,而它来自少年时代的钟易。 席烽的脑子里没那么多绮思,追问:【他失约了?改时间了?报备就要彻底,你们换的什么时间再见?】 慕黎黎不慌不忙地回,【想见,随时可以见。】 她以为席烽会被气个半死,他确实先发了一行省略号过来。没多久,品出些特别的味道,果断的席老板头一回收回成命,【见见也好,当面让人断了念头,画个句号。】 男人反复无常,说的不就是他。 接下来的一星期慕黎黎过得痛不欲生。投资人给出的条件书短短五页纸,她和法务部来来回回磨了数轮。 谈回一稿、被法务打回来一稿,约投资人再谈、再被打回,n次之后,慕黎黎被修理得脾气几乎被磨平。 每日例行一问,“今天被法务拍砖了吗?”没有,那就是律师小姐姐还在攒问题,晚上十点也是她,凌晨一点也是她,不用怀疑,板砖早晚要落到慕黎黎头上。 烽火的法务原则性极强,咬文嚼字的详尽程度实在让人叹为观止。等把所有条款至少都改过三轮,老唐最后把关:“行了,开始准备签约吧。”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