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莫怀从暗处出来,沉默道:“公子,属下再为您包扎一下吧。” 谢欲晚淡淡地摇了头:“不用。” 莫怀捏紧了手,想起昨日公子淡声同他道要暗卫营平日用来折磨人的那些东西。 是一些刑具还有药。 他未曾疑虑,他去寻的时候如何也未曾想到,这些东西公子是要用到自己身上。直到他将那些刑具和药交给公子。 公子接过,淡淡关上了门。 他如寻常一般站在门外,突然嗅到了浓郁的血腥味。那一瞬间,人血独有的腥甜味便是连香炉中燃着的香都掩不住了。 他怔了一瞬,随后向着门内望去。 指骨快要捏碎,却还是只能沉默地看着那扇门。只要是公子要做的事情,他此生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服从。 从始至终,莫怀没从里面听见一声公子的声音。 小姐或许不知,从前公子书房中是不燃香的。 * 一连过去了几日。 没有什么寻常,这几日间,姜婳安排好了手中罪册的事情,橘糖的身体也好了起来。 姜婳又一次为谢欲晚上好了药,看见伤口都结了痂,姜婳有些惊讶,因为不过三四日,那么重的伤口都结痂了。 她望着他,轻声道:“是不是再过两日便能好了。” 谢欲晚望着她手中的药,应了一声:“嗯。” 上完了药,姜婳便回到书桌前,看起了书。 想起之前谢欲晚同她说的期限,她摸了摸鼻子,嗯,她还没看完,更别谈背下来了。在混过去和如实坦白之间,姜婳选择了明天再说。 因为—— 她转身望向谢欲晚,轻声道:“我明日要同橘糖一起去出元寺,前些日橘糖一直身体不好,如今身体好一些了,我想陪她去拜拜神佛。” 说完,少女眨了眨眼:“谢欲晚,你要同我们一起去吗?” 青年望向她,轻声道:“好。” 姜婳闭上手中的书,嗯,明日一起去寺庙,他也出不得题,她也不用考试了。出了谢欲晚的书房之后,外面又下起了雨,姜婳眉心蹙了一下。 这些日的雨似乎格外地多。 望了望天,虽然下着雨,但是并不大。 希望明日不要再下雨。 * 皇宫。 天子望着下面汇报消息的太监,不知听见了什么,轻声斥了一句‘纨绔’。 一旁的太监将头低了又低,他们从前都觉得皇帝是个仁善性子,直到上次五皇子的事情。虽然有了谋反的举动,但那可是皇帝的亲儿子,直接、直接就—— 小太监们谁都怕事情出到自己身上,不由小心谨慎了起来。 “青楼,这长安城的青楼,咳、咳——” 天子面色苍白,不断咳嗽。 一旁的老太监忙打了个颜色,让说话的人停下来。 天子平复了许久,才犹豫说道:“商家那边如何说?” 回话的太监面露犹豫:“其实若只是.....只是流连花丛,也是正常事,只是、只是商家那边觉得安王......瘸了腿。” 太监吞吐将话说完,不敢看天子神色。 当今世道,瘸了腿,便是入仕都不能。只是因为安王是皇子,所以......但是商将军位高权重,又很是喜爱第二女,加上这些日安王的传闻,商家这便有些不愿意了。 天子挥散了御书房内旁的人,面色苍白地问身旁的老太监。 “安得,你说宴时他是故意的吗......” 老太监不知道天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便往稳妥了说:“老奴觉得......应该不是,陛下也知,安王平日便是如此。不喜诗书,唯爱酒色,但是本性不坏,只是喜欢同那些纨绔搅在一起。” 老太监说的话其实很中肯,天子心中也是这般想的。 即便腿的事情他对宴时有亏欠,但他是君,宴时是臣,他是父,宴时是子。 以宴时的秉性,不会特意去破坏这桩婚事。 天子揉了揉头,一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