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死党的,可能只是交易,又或者是不敢得罪。 所以毕罗家给抄了,人自杀了,老婆孩子还是没事的。留的遗书是一时糊涂,又不敢得罪龚劼,现在只好以死谢罪。 祝缨又翻了附的简单的账,看到上头写的抄查的名目,再看办事的人,底下签的名是邵书新。心里默算了一下数目,心里就有数了,然后对左、鲍二人道:“咱们去审犯人吧。” 三人到了大理寺狱,祝缨要提审的是老管家。 老管家之前受过刑的,现在还没好利索,他的子孙倒是已经好了。 祝缨先问:“伤得重么?” 老管家很吃惊了:“大人问小老儿吗?” 此时官员审案,遇到这样的大案子,嫌犯的供词叫人不满意了,先打个二十板子是个基本操作。 如果是犯人发配到了流放地,见面先打四十到六十杀威棍,这也是基本操作。 所以一般人也不想打官司,而官府尤其讨厌讼棍。 现在不挨打反而是一种惊喜了。 祝缨道:“当然。你没有发烧,不会神志不清吧?” “不会不会。小老儿委实不知是何人谋害的主人……” 祝缨道:“你要知道了,还要我干什么呢?老人家,那边那位夫人与过世的老人家年纪差得有点儿多。为什么娶她呢?纵要娶,何必娶故人之女?说出去也不好听呀。这可是有些怪异了。” 老管家忙说:“大人!这些都是过世的夫人操持的。夫人打年轻时起,就是出了名的贤惠人。主人有五个子女,后头两个都是庶出,夫人把姨娘也照顾得很好。夫人病重,担心自己过世之后无人照顾好主人,就……” “既有五个子女,如何照顾不好?” 老管家陪笑道:“大人还没成亲吧?什么样的子女,都不如身边有个女人才能照顾得好,谁也不能夜里就睡在身边伺候着呐。夫人真是一片贤惠的心呐!再说,我们家大郎兄弟几个是要在外为官的,娘子们都出嫁了。” 左司直道:“奇了怪了,这样,弄个姨娘不就行了?” “妻子才会贴心,妾是不行的。身份不一样,想法就不一样。再者,家里需要有人主持中馈的。而且陪伴老人,也值得一个名分。” 经老管家解释,左、祝、鲍三个寒酸小官才知道这大户人家的讲究。不但要续个小媳妇儿伺候着,以防老子出事儿,丁忧耽误了儿子做官。儿子在外做官了,李泽还打发了自己的长子回乡侍奉双亲。 祝缨问道:“为什么是那位小夫人呢?” “她在夫人身边的时候,细心又体贴。夫人总想把最好的,留给我们老主人。” 祝缨又问毕氏的来历,老管家说:“是以前老主人一个故友家的,故友犯了事儿,全家都来依着咱们府上。她家里被抄了,府里可怜他们家,夫人常叫她来陪伴,看她又细心周到,模样性情也好,就问她家愿不愿意。夫人给了她母亲一大笔聘礼,可是正经聘的。还许给她兄弟附学读书。” “小夫人也是知书达理。” “是。” “所以你觉得是误杀?” 老管家连连摆手:“小老儿不敢胡说,不敢胡说,并不曾亲见。凡小老儿见时,侍奉得无一处不周到。” 祝缨又问他李泽夫妇,老管家道:“都是敦实好人。” 再问李藏其他子女,老管家道:“都是孝顺的好人。虽然有时候活泼些,却是没有坏心的。我知道,他们是想查出凶手。谁死了父亲不想查明凶手呢?” “遗产怎么分?” 老管家道:“他们并不争产!老主人早就分派好了!”他很骄傲地提起,老主人对身后事早有交待的,子女们也都很服。长房主持祭祀,所以多一分,其他诸子平分,给女儿们也留了一份遗赠。并且很有先见之明地加了条款:即使有子孙犯法,他的那一分遗产,都充归祭田,也不叫兄弟姐妹平分。 并且,李泽兄弟姐妹各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