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剑而精于符箓,却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天遁心法?” 屈成只觉得脑门上一股子血气炸出:你妈,你老师先提的这一茬,现在又搞这么一出,究竟要闹哪样啊! 还好他很快镇定心绪,冷冰冰回了一句:“正是如此,才要细查。” “屈长老真有十足把握?” “本门心法感应,不为外人道……况且,老祖不也做了结论?” 他这么狠狠一记耳光甩回去,俞南却是轻轻绕过:“我观二仪圈中,隐有法相显化,与贵宗似乎不是一路?” 屈成微愕,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注意。俞南的大还心镜,可通幽入微,见人之所未见,且此人从不说谎,可比他那老师有操守得多…… 等等!自己竟然被俞南说动了心,有了意志消磨的前兆。 心法之间的感应,又怎么能做假?就算不是熔影遁,也一定是一脉相承,真要把这心法流传出去,他们天遁一脉的杀手,把脖子送上去让人宰吗? 可是,来回这么一折腾,他的杀意心念,终究不再纯粹,对上薛平治和俞南,又哪有胜算? 屈成首度萌生退意。 天遁宗虽然具有最为凶厉的暗杀剑意,却从来不提倡狭路相逢那一套,而是一贯地详细策划,周密准备,用耐心捕捉时机,用技巧创造时机,不发则已,发则必中。 现在退去,倒是暗合要旨,并不丢人,但要背上沉重的担子,等他卷土重来,定然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其间一切心法外泄的风险,都要由他一人承担。 即便如此,也比横尸在此,强出太多。 起了退避之心,屈成反倒活络了不少,他甚至放缓了口气:“如果元君坚持要换‘熔影遁’,我是做不了主的,也请容我向宗主禀报,等一些日子。至于这……” “你去说便是。” 冷淡的语气,实在没有任何诚意。言下之意,也就是“余慈和玄黄杀剑由我管着,至于其间发生什么,与你无关”之类。 若不是为你那炼丹的本事,还有你背后的那些故友,宗门早踏平你那山谷,吐一吐多年的怨气…… 可惜,就是这种时候,屈成也不好把这话明摆出来,他又咬起了牙,压低声音道:“本门与元君是多年的交情,若因此一朝毁丧,岂不可惜?记得前段时间,元君还为徒儿量身订做了几份法器,里外的情份……务必三思啊!” 没了就交情,就是仇家,你薛平治不惧,自家的徒儿也不怕吗? 既曰“量身”,该有情报,天遁宗自然是有了的。 这是明摆的威胁。 薛平治则是拿出针锋相对的姿态:“彼此彼此。” 谈判就此宣告破裂。 屈成彻底不言语了,而一旁俞南则平静开口:“请元君先行。” 两仪圈再次发动,濛濛光华分明向内收缩,百里地气,受圆环控制,尽集于此,又受法宝运化,几归于混沌。 圆形区域内,五个散修真人挣扎得更加剧烈。 两仪圈的三类威能,一是禁制,二是虚空,三是归寂。 这里尤以第三种最是恐怖,所谓“归寂”,即是重置根本,复归浑沌。听来玄乎,其实对修士而言很简单,也很致命——败在此圈之下,一个不慎,就可能被削去道基,千年修为,一朝毁丧,直接从长生境界跌落,那时当真是生不如死。 五个散修真人,连告饶的心思都有了,可在两仪圈的压迫之下,别说告饶,就是开口都难。 屈成在暗处看得眼皮直蹦,他不关注五个散修的死活,却必须知道那余慈和玄黄杀剑的结果。 俞南只为薛平治压阵,任他在一旁观看,并不驱逐。 眼看着五个散修真人就崩溃掉,比他们的位置靠上一些,即玄黄杀剑之外,忽地腾起一道光雾,在地层间铺展而出,似水光,湛然无所见;似烟气,缈然无所存。而倏乎之间,多峰并出,辗转曲成,化成一个奇妙的形象。 三尺之龟,五尺之蛇,龟静而蛇动,静伏而动出,四点幽红之光,点缀睛眸,亦有阴阳之气,静而如渊,动而化生,周流盘转,堪堪与两仪圈相持。 “玄武?”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