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索性半跪在榻,伸手朝她脸上糊过去,尽量放轻力道擦拭。 湿润的软巾擦过额头眉眼,手法比春嬷嬷粗暴得多。 魏鸾忙伸手抓住,睡意半醒,不满地看他,“有这样擦脸的么。” 盛煜一笑,将软巾递给她,而后吩咐染冬摆饭。 等魏鸾擦脸漱口后彻底清醒,抱厦里的饭菜也都齐备了。夫妻俩过去用饭,盛煜问及魏夫人的病情,才知道魏鸾这两日过得颇为劳累。吃完饭沐浴换衣,出来见她坐在榻上,轻轻揉着双腿,不由眸色微凝,道:“还是不舒服?” “好多了。”魏鸾往里让了让。 盛煜就势坐在旁边,目光落在寝裤遮住的那两只脚丫。 她的脚很好看,秀致玲珑,白皙如雪,精巧可爱的指甲盖染了丹蔻,藏着女孩子家爱美的小心思,他之前竟不曾发现。比起人人皆可瞧见的明艳容貌、娇丽风姿,这是藏在锦缎绣鞋的风致,只会在他这位夫君跟前展露。 盛煜心里似有种隐秘的欢喜,忽然伸手将一只腿捞住,搭在膝头。 这动作来得突兀,魏鸾微惊,“夫君这是做什么?” “后晌看你走路时在瘸,怕是走得多了劳损肌体,血行不畅。揉揉再睡会舒服些,免得明日还疼。”盛煜淡声说着,隔着寝裤轻捏了捏小腿,问她:“这里疼吗?” “有点。” “这里呢?” “没刚才那里疼。”魏鸾老实回答,不太适应盛煜突如其来的关怀,目光只往他脸上瞟。 灯烛尚未剪昏,近处的铜枝灯架上明烛静烧,投在他的鼻梁眉梢,将轮廓勾勒得分明。毋庸置疑,他这张脸是极好看的,跟盛明修的玉面琼姿和周令渊的清秀骨相不同,盛煜的气势偏于冷硬,轮廓亦如工刀雕刻,鼻梁英挺眉眼峻爽,有种运筹帷幄、镇定从容的气势。 这气势在朝堂上威冷慑人,换成穿着寝衣的枕边人,却显得清举从容。 魏鸾的目光从他的眉梢往下挪,从脖颈到喉结,再到肩膀、腰腹。 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先前盛煜故意敞开寝衣时,她偷偷瞄见的劲瘦线条。从沟壑惹眼的胸膛到精瘦有力的腰腹,光洁干净而贲张有力,那是男人独属的雄性气息,也曾令她在偶尔想起时脸红心跳。 魏鸾竭力打住念头,心里有些不自在,试图抽回脚。 盛煜轻轻按住,便往她瞧过来。 魏鸾赶紧解释,“没什么大碍,不用麻烦夫君的,夫君还是早点歇息吧。” 怕心思被看穿,她的目光左右躲闪。 盛煜唇角微微挑起来,忽然俯身靠向她,一只手臂前伸,肩膀贴着她的,是近乎将她困在床榻角落的姿态。魏鸾往后仰靠,人被他圈在怀中,心里砰砰直跳,不知该如何应对,有点慌乱。却见那位慢吞吞地在床头角落的小箱柜中翻腾,好半晌才拿出个瓷盒。 “不麻烦,你也照料过我的伤口。” 盛煜看着她几乎要溢出眼眸的慌乱,说话时唇角轻抖了抖,像极力克制笑意。 魏鸾算是瞧出来了,他分明是逗她! 遂强自镇定,咬牙道:“还真是礼尚往来。” 盛煜笑而不语,将膏药在掌心搓开,缓缓揉她的脚踝。 没了寝裤的阻隔,膏药与手掌的触感便格外分明。 魏鸾毕竟不是木头,方才被盛煜逗得脸红,这会儿做不到平心静气。且夫妻同榻,沉默的气氛渐趋暧昧,盛煜揉她脚时的神情愈来愈大对劲,便没话找话地道:“对了,太后说让咱们元夕进宫去赏灯,夫君可有空暇么?” “没空。”盛煜动作微顿,抬眼道:“明早我启程去陇州,元夕前回不来。” “去陇州做什么?”魏鸾觉得意外,“难道兴国公的事还有变数?” “他是凉透了。我亲自过去督办。” 魏鸾松了口气,“那还好。不过那地方毕竟……夫君上次从西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