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听过蛊吗?”谢策微笑望着雪嫣迷惘的双眸,声音不疾不徐的解释,“子蛊依附母蛊而生,一旦长时间不能与之接触便会焦躁,拼命的渴望回到母蛊身旁,就如同嫣儿这样。” “烈药不过一回的效用,实属下乘。”他紧盯着雪嫣苍白无血色的脸,缓慢的声音里含着恶劣,“而这却能让嫣儿认主,嫣儿还觉得你的身体是属于你的么?” 谢策的话让雪嫣如坠冰窟,手脚冰冷彻骨生寒,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将蛊用在她身上。 而她会一直沉沦下去,无法与他分开,甚至无休无止的渴求他。 “畜生!”雪嫣双唇发抖。 谢策原本沉静的眸子顿暗,“畜生?” 他缓缓点头松开雪嫣,转身坐到一边,坠空一般的抽离感让雪嫣不受控制的朝他伸出手,她很快惊醒,将指尖攥紧藏到袖下。 谢策似笑非笑的睇着她,肆意又恶劣,“嫣儿若是耐不住,就自己到我这个畜生这里来。” 适才短暂的慰藉让雪嫣勉强平缓了心里的空乏,狠狠盯着谢策不甘示弱的说:“你休想。” 怒意在谢策眼里一闪而过,转瞬又恢复波澜不兴的平静,“如此看来,嫣儿今夜也无需我相陪。” 他不紧不慢的起身走过雪嫣身旁,雪嫣如临大敌,浑身紧绷。 谢策笑着抬指点了点桌上那碗药,“这就是养身子的药,嫣儿安心喝就是。” 说罢真就离开了小楼。 楼外青墨看到谢策出来,心里一凛,四姑娘莫不是又同世子闹上了? 他暗暗窥着谢策的神色,见他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怒不可遏 ,才问道:“世子是回衙门还是?” “回府。”谢策淡道。 马车一路行到镇北侯府,谢策不紧不慢的往墨云居走去,穿过庭院,隐约看到水榭内坐着一人,定睛看去,是谢珩。 谢策站定片刻,提步走上前。 听到脚步声谢珩略偏了偏头,“回来了。” 声音喑哑。 谢策颔首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扫过打翻在桌上的空酒壶,皱起眉心道:“大哥便打算一直这么下去了?” 谢珩笑着摇头,苍凉印在眼中,尤其清楚,“我梦到雪嫣了,难以入眠,才来这坐会儿。” 听他提及顾雪嫣,谢策眸色暗了些许。 “我梦到她还活着,只是走丢了。”谢珩缥渺轻忽的声音染上几分极细微的欣然,“我找到了她,我们一同去岭南。” 谢策面上不显端倪,心头却浮了冷意,淡淡的嘲弄噙在眼里。 当真是情牵至此么,一个坚信对方必然会找到自己,一个则幻想还能找到对方。 痴心妄想。 “我知大哥难以接受现实,我也是一样。”谢策困苦而笑,眉眼间是浓厚的哀思,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但人总要向前看。” 谢珩陷在悲凄之中难以自拔,眼中噙泪,拎了酒壶给自己斟酒,“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谢策没有再劝,默然起身。 * 这一夜对雪嫣来说是煎熬,破晓的阳光自窗棂洒落,她睁开迷蒙涣散的眼眸,眼底的光都难以聚在一起,唇上咬的全是齿印,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空乏感几乎将她整个人掏空,每寸肌肤都渗着焦灼,不安已经攀到了顶峰。 紫芙清早上来伺候,看到雪嫣的样子吓了一跳,散开的乌发缠乱,浑身上下透着不自然的红。 她急忙跑上前去搀扶,“姑娘。” “别碰我。”手刚碰到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