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合,眸光微微闪动的少年太子,回答完这个简单的问题,又追根究底的问道,“先生,你还没说有没有亲自写那四个字。” 老先生不自在的冷哼一声,“写了。” 他当时因为太过兴奋,一时激动,就写下了那四个字,谁知道杏花村的人,居然那么宝贝,还把它给刻碑竖在大门口给过往游人参观?尤其是现在,他又顶着大清储君书法老师的名头,那个碑简直是大出风头。 如愿看到老先生尴尬难为情的神色,胤礽终于满意了,果断的放下了手中内务府仿照成化鸡缸杯烧制的,如缸敞口卧足,一手可握的小酒杯。 美酒很好,酒杯也非常的精美“鸡祥”,可他的体质却不适合多饮,一口足以。一口竹叶青酒,就能够让他两边脸颊都变得红扑扑的,热气升腾。 老先生看着喝了一口酒,就立刻不再继续,眼神儿已经变得更为迷离醉人的太子殿下,微微的摇头。 如此一个唇红齿白,目若朗星,形貌昳丽,貌比潘安的美少年,内里居然是个不懂风情,不喝酒,不开窍的木头,老天爷这个安排真的是奇妙绝伦。 “太子殿下,酒量是要锻炼的。你老是这么一小口,何时才能痛快的品一次酒?感受到酒中的美好世界?” 有点儿微醺的胤礽乖巧的点头,“先生说的是,孤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锻炼的千杯不醉。不过,孤记得先生你已经喝完满满的一酒杯了。” 还想偷偷的再倒一杯的傅山先生··· 气哼哼的撸了一把花白的胡须,傅山先生起身,净手擦脸,来到他平时写字的书案前,拿起他心爱的小羊毫毛笔,站在铺开的生宣纸前,提神运气,挥洒泼墨,一篇大诗人李白先生的《嘲王历阳不肯饮酒》草书就跃然纸上。 笔势雄奇,风云飞动,绚丽灿烂,气势宏大,疯狂舞动的线条如古藤盘绕,时而笔断意联,顾盼生姿。乱头粗服,不可羁勒,却又不乏天真烂漫之处,一股让人心神不安的自由奔放之美扑面而来,震撼身魂。 缓了缓酒劲儿,用内力将酒精都逼出体外的胤礽,稳住了心神,小心的捧起这张宣纸,细细的揣摩品味好一会儿,发自内心的夸奖道:“先生真是当世奇人也。” “孤有时候会担心,京城生活的温暖舒适,会磨消掉诸如先生和石溪道人,这些奇人异士本身的率真沉静。如今看来,孤果然是杞人忧天。” 傅山先生瞪了一眼就爱担心别人的“黄包子”,“太子殿下,人的品德性情一般可以分为三部分。其一,是天生天长的,不可改变;其二是打小儿父母家人的言传身教,这也是不可改变;其三,才是自己后天不断磨练形成的。” “老夫和石溪道人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都一把岁数的老人了,秉性已定,岂是轻易会有改变?” “皇上应该教导过太子殿下,有那样一些人,自身意志不坚定,闻到荣华富贵,美人官爵就骑上墙头,心思摇摆,这样的人最好别用。即使是用,也要小心为上,不可付出信任。” 胤礽点头受教,真诚的道谢,“谢先生指点。皇阿玛确实有教导过孤这些用人方面的事儿,奈何孤的性情太过于求真求全,皇阿玛老担心孤将来会逼得国子监和六部无人,学子们宁可去做买卖跑生意,也不在孤跟前做官儿。” 怔楞片刻,反应过来的傅山先生,想到那些一见到太子殿下,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的户部和内务府官员,忍不住畅快的哈哈大笑。 说起这件事儿,确实是大快人心。 现如今整个大清国都在使用的那个,借贷记账法,就是太子殿下本人当初亲手传授给户部和内务府的。不管户部和内务府的人怎么把账本儿做出一朵花来,里面的那些小道道也逃不过太子殿下的火眼金睛。 这本来也没什么,就算皇上看不懂账本儿,他也知道其中总是会有些猫腻存在,凡是只要不过线就行。 但是小“黄包子”不一样,他较真儿。 把内务府一个月内的所有账本,全搬到毓庆宫,利用两天的空闲时间就全给理顺了,谁多报了一两银子,一个鸡蛋,他都能一一的算出来。 而且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