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这个价钱大,还要全国的糕点票,其实味道差不多。” “我要这个。”安景明不讨价还价,痛快地付钱。 接下来,安景明又一连买了好多东西,无不是供销社里高价的好货。他只稍稍地扫了一眼,就挑出了架子上的好东西。到了最后,他还是觉得缺点什么,有些犹豫不决。 “你们这里有好的酒吗?”安景明道。 营业员道:“我们这里有二锅头、烧刀子,最好的要数剑南春。” 安景明感到失望。他本想买瓶红酒的。不过转而一想,厂区里的供销社哪能有这种东西。于是,退而求其次,他买了一瓶剑南春。 不知不觉间,安景明在供销社里待了好一阵子。当他拎着一堆东西出来时,天色已经微暗。他估摸着林蔓应该回家了,便加快了脚步。 不同于下午的静谧无声,傍晚时分的仿苏楼里,“叮叮当当”切菜、炒菜的声音不断。 安景明轻叩了两下房门,门里没人应声。他想着林蔓虽然没到家,但应也快要到了,于是站在门前,听着楼道里烟火气十足的声音,耐心地等着。偶尔想到楼下随时会响起轻曼的脚步声,他看一眼手中的酒,嘴角扬起轻笑。 楼道石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直到漆黑一片,安景明都没有听见渴望的那个声音。 楼道里的“叮当”碎响总算消散无踪了,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 安景明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他恍然产生了一种被耍的感觉。焦躁无期的等待后,他嘴角的浅笑不见了,脸色愈发地阴沉。他怒气冲冲地下楼,经过垃圾桶边时,重重地扔掉了手里的东西。 “小蔓,孙主任说今晚车间那边停工,用不着值夜班了,我们回去!”小张收拾了饭盒挎包后,快步出门。 林蔓望了眼墙上的挂钟,已是晚上十点,外面的天色黑得像浓重的雾,星月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林蔓不慌不忙地收拾了东西出门。她走出厂区的时候,张大爷看见她,唤了她一声。 “小林同志啊!怎么现在才出来,今天有个安同志来找你。” 林蔓轻笑:“一直忙工作,现在才下班。” 其实林蔓根本没在忙工作,晚上的值夜班也是她主动陪小张值。就在安景明等得心急火燎,气得勃然大怒时,她一直在化验室里悠闲地喝茶,跟小张闲谈打趣。 张大爷指了指林蔓,好心地劝道:“你呀你,再忙也该出来支会他一声。害人家白等好长时间。” 林蔓道:“他后来又来过?” 张大爷道:“七八点时候又来过,好像挺生气的样子。” 林蔓满不在乎,淡淡地笑:“没事,那我回去了。” 告别了张大爷,林蔓缓步回家。 一路上,走着走着,许是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林蔓看周遭的一切再不是漆黑一团了。朦朦胧胧中,都有了些亮。偶尔有人与她迎面擦肩而过。她远远地能见到人家身形,但却看不清人家的长相。 林蔓走到仿苏楼下,蓦地听见半人高的灌木丛里有细碎的响声。她停下了脚步,细细地听。灌木丛里又传来了人哑着嗓子的训斥。 “小声点!” 林蔓不动声色,佯作不知,继续款步上楼。 “回来了?” 林蔓刚刚打开门,揿亮客厅灯的开关,就听见身后传来安景明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安景明就站在她的后面,背靠着对面的墙,双手插兜,凝看着她。安景明脸上没甚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林蔓甜声地笑:“怎么,生气了?” 安景明看了林蔓一会儿。蓦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笑容又浮上了嘴角:“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说话间,安景明走到林蔓跟前。此时此刻,林蔓正打开房门,背对着客厅,直面安景明。 安景明想进屋。奈何林蔓既不退步,也不侧身让安景明进门。 安景明苦笑道:“我可等了你七八个小时,你总该让我进去坐下,喝一杯水!” 林蔓道:“这楼里人多嘴杂,万一有人明天传出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