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母亲。” 晴雯放下电话,坐在玻璃窗前,痛哭失声,她知道,她的延生,也许再也不能陪她看桔梗花开了…… 二审的时候,晴雯也来了。 “他没有杀人!他没有!” 控方律师似乎胜券在握,不疾不徐:“法庭之上禁止喧哗,法官大人,我代表我方请求法官大人将不相干的人带出去。” “我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是证人,我是证人!”晴雯看不见,从轮椅上跌下去,她好似不知疼痛,一点一点往前爬。 “延生没有杀人,他没有,那个时候他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作证,他没有杀人。” “他没有杀人,请你们相信我。” 不没有人相信她,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瞎子的证词。 “请问证人,嫌犯在和你见面之前,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请问证人,你能确保他没有去杀人吗?” “请问证人,从时间上计算,嫌犯能不能杀完人再和你见面?” “请问证人,你能确定当时和你见面的是嫌犯吗?” 控方律师步步紧逼:“会不会因为你不能正常看见,而将其他人误认成嫌犯呢?或者,因为看不见,而不能发现嫌犯衣服上的血渍?” “不,他不是凶手,我不会认错,我不会听错他的声音。”晴雯几乎哭着喊着,“他没有杀人,他身上没有血渍,我闻得出来,没有血,没有血,只有桔梗花的味道。” “他不是凶手,他不是!” 晴雯在法庭上,声嘶力竭,她告诉所有人,延生没有杀人,她怎么会认错他呢,她怎么会闻不出桔梗花的味道呢,可是最后呢?最后呢…… 因为是盲女,晴雯的证词无效。 终审的前一晚,晴雯去监狱里看他,她没有哭闹,也没有质问。 “延生,答应我,不要认罪,一定不要认罪。”晴雯说了好久好久,一遍一遍重复,“延生,你不要认罪,你还要陪我一起看桔梗花,你不能对我食言。” 说着说着,她泪流满面。 延生伸手,碰不到她的脸,触手的是冰冷的玻璃隔板:“不会的,我从来不会对你食言,我答应过你,要让你看见桔梗花开的。” “你不要骗我。”晴雯在哭,“延生,我害怕。” “晴雯,你等我。” 一个月后,延生没有认罪,晴雯等来的是他畏罪自杀的消息,延生死在了牢里,据狱警说,是用瓷碗割断了颈动脉,血流而死,被狱警发现的时候,他浑身已经僵冷,没有谁去看他,延生是一个人走的。 后来,晴雯做了眼角膜手术,可以看见桔梗花了,只是,再也没有一个爱抽烟的延生,陪她一起看花落,花开。 导演高声大喊:“ok!” 气氛沉凝,连空气都是凉的,阮江西营造的悲伤,浓重得让人觉得窒息。 唯独只有阮江西,一秒出戏。 她说:“秦影帝,恭喜你杀青。” 秦一路一时跳不出戏,表情十分沉重:“谢谢。” 秦一路是杀青了,阮江西还有最后一场戏,因为整个电影基本都是在桔梗田里完成拍摄,监狱与法庭都临时布景在了同一个片场,并不需要转换地方。 陆千羊给阮江西倒了一杯水:“江西,要不要歇一下,你眼睛都哭肿了。” 阮江西喝了一口水:“不用,宋辞还在等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