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人抬上书案,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立正书院的大厅里还悬着书画,原本是今日里最为热闹的场所,等到众人出去之后,房间里空荡荡的,随着一声肠鸣声,原本就不太好闻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就连罗鸣带过来的侍童也难免露出嫌弃的神情,而李薇竹以及两个丫鬟,却仿佛什么都没有闻到,见着李薇竹点头,白芨脆生生开口:“你们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先替他整理一番,我家少爷替他施针就好了。” 就在这样的气味之中,李薇竹给罗鸣扎了针,而后给他刮痧解暑气,随着刮痧板使用泄法,可以听得到沙沙的声音,罗鸣白胖的皮肤上起了紫黑色的小疹,白芨看着是咋舌,想到之前自己中暑的时候也曾这样被小姐刮痧,她的背上的痧还没有罗鸣的一半重。还没有等到李薇竹刮完痧,罗鸣就醒了过来,“别动。”李薇竹的手按在了罗鸣的身上,对着他摇摇头,“你身上还有针。” 罗鸣还有些头晕目眩,听着李薇竹的话却反射性地看向了自己的腹部,果然肚皮上扎着银针,随着他的动作,肚皮上的银针微微颤颤,罗鸣瞧着心中就是一颤,眼皮子一翻,还没有昏过去,就感受到了身后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的还有汗毛沙沙被刮开的声响,那是李薇竹在给她刮痧,“好疼,你在干什么?”罗鸣自以为呵斥的声音,实则是细细小小。 “等会就好了。”李薇竹安慰道,因为一直在给罗鸣刮痧,她的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此时有些累又带着安抚意味的微笑绽放在唇边。 罗鸣见着李薇竹的样子,心中就有些愧疚,听着她说道:“难受你就闭上眼睛,等会就好了。” 罗鸣依言闭上了眼,当闭上眼的时候,丧失了视感,其他几感便格外灵敏,罗鸣就闻到了房间里的若有若无的恶臭味道,目光所及不远处正是被胡乱塞成一团的脏衣服,想到自己昏倒之前强忍着不肯去茅厕的经历,他涨红了脸,感受自己的下身现在是干干爽爽,但是他一定是失禁过了的。 这可是立正书院,他在漳阳城里最为斯文的地方却失禁,强烈的羞愧之意让罗鸣的眼角甚至沁出了泪水。 此时的李薇竹已经刮完了痧,瞧见了罗鸣的那一点泪,想要蜷缩起身子,偏生因为肚皮上颤颤的银针无法拱起身子,看上去好不可怜。 “好了。”李薇竹的声音小小的,“你是生病了,这是人之常情,没事的。” 罗鸣仍然不肯开口说话,就算是李薇竹取下了银针,让人穿好罗鸣的衣裳,他也不曾睁眼,眼睛闭得死死的,李薇竹说道:“我是大夫,什么人没有见过呢?生病了失禁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太过于难为情。” 白芨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这有什么打紧的,你多少还是个男儿,还有闺中的女儿家失禁了的,也不曾像你这样。生病了,等到好了就好了。” 罗鸣这才睁开了眼,“这里是斯文之地,我却……” “斯文之地怎么了。”白芨没好气地说,“斯文之地的人难道不吃喝拉撒了?斯文之地还有人谈情说爱,你侬我侬呢。” 白芨的话让罗鸣瞪大了眼,李薇竹慌忙开口,“白芨。” 白芨讷讷地不说话,抿着唇一脸地不快,想到赵韶辰和那个周蔚悦站在一块儿心里就觉得憋气。 罗鸣有些好奇,“什么谈情说爱?有人在书院里谈情说爱?” 李薇竹只好说道:“你想多了,不是在这里的。” “是不是立正书院啊。”罗鸣有些失望,“我就说,立正书院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其他的小书院了。你这丫头,其他的地方怎能够和立正书院相比?我这回真是丢人了。我简直没法见人了。” 少年人原本就是身体康健,李薇竹替他挂了痧,有用银针止住了他的腹泻之后,他已经好了不少,此时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 “总是要出去的。”李薇竹想到了外面站着的赵韶辰,还有和他的婚约,若有所思说道:“总是要面对的。” “长痛不如短痛。”罗鸣从书案上做起来,刚刚站起了身子,没有系上腰带的裤子就滑落了,白芨发出了尖叫声,最为关键地是立即把背对着罗鸣的李薇竹抓住肩膀,不让她转过身子,“他的裤子掉了。” “你难道不伺候你家少爷?”罗鸣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抓住了滑落的裤子,“我有的,你少爷也有。” 别说是白芨,李薇竹也是涨红了脸,其他闺阁之中的女子或许不知道男子与女子的那处不同之处,而她则是清楚,尴尬的只眨眼,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此时罗鸣对侍童抱怨着,“古道啊,古道,你这办事就是不如古谚牢靠,早知道就不带你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