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知没用全力,却也打得酣畅淋漓,等到两人都收了兵刃,他朗笑着上前,一巴掌拍在荆寒章身上,赞道:“很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哪怕晏修知力道极大,荆寒章也丝毫未动,将长枪潇洒地收起,道:“是大将军手下留情了。” 晏修知根本没用一半的力,若是真拿上战场的气势来和荆寒章比试,大概不出五招,荆寒章就会飞出去了。 荆寒章虽然心高气傲,但也没觉得挫败。 如晏修知所说,他还年轻。 既然未来还长,他就不该好高骛远,妄想以十七岁的年纪和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相比。 在一旁的晏行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上前,道:“殿下,叔父。” 荆寒章看到他,脑海中不可自制地想起来昨晚他趴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无害模样,不知怎么突然不敢直视他了。 晏修知心情很好,道:“你要是再不醒,沉晰都要给你去请大夫了,啧,我晏修知的侄子,身子怎么能这么差?” 晏行昱温声细语地告罪,然后将视线偷偷看向荆寒章。 荆寒章正在整理自己的束袖口,来来回回摆弄,反正就是不看他。 晏修知要去巡防营一趟,也没和两人多谈,很快就离开了。 荆寒章一直不吭声,晏行昱只好主动开口,问:“殿下怎么和叔父打起来了?殿下千金之躯,若是受了伤就不好了。” 荆寒章不屑地哼笑一声:“你殿……” 他正要吹嘘自己,但话一出口突然回想起昨晚醉鹿迷迷瞪瞪说的那句。 “我殿下。” 荆寒章:“……” 荆寒章耳朵都红了,半晌才强撑着气势:“本殿下没那么脆,别小看我。” 晏行昱点点头,荆寒章的身体的确没他这么脆弱,舞刀弄枪还是可以的。 他扯了扯荆寒章的袖子,带着点欢喜地小声说:“殿下是为了带走我,才和叔父比试的吗?” 荆寒章一僵,立刻抬手甩开晏行昱的手,怒道:“都说了,别随便动手动脚。” 晏行昱有些疑惑,昨晚的时候荆寒章不是说了想拽就拽吗,怎么一觉起来又不认账了? 昨晚…… 晚…… 晏行昱浑身一僵,心疼地捂住了心口。 他砸了好多的玉雕啊。 荆寒章余光扫到他似乎有些痛苦,也不管别不别扭了,忙道:“怎么了,疼?” 晏行昱额角都是冷汗,喃喃道:“我昨晚砸坏了好多东西。” 此言一出,荆寒章立刻怒目去瞪阿满。 阿满满脸冤枉:“是公子自己想起来的!” 荆寒章:“……” 都醉到砸玉雕了,荆寒章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记忆。 荆寒章只好皱着眉头给晏行昱揉心口,嘴里没好气地安慰着:“多大点事?不就是几块玉雕吗,砸了就砸了。” 这种败家子的话,说的晏行昱心更疼了。 荆寒章有些无奈,他一抬手,一旁的侍从忙上前将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递上来。 荆寒章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晏行昱抬起头,茫然地看去。 紫檀盒里有三块玉雕,一块小鹿玉雕,一块是鹤纹的玉佩,另外一个竟是镶嵌着幽蓝玉石的金色发冠。 荆寒章蹲在那,得意地挑着眉,道:“怎么样,这都是你殿下亲手琢的。” 他顺嘴说完“你殿下”,立刻懊恼地想要伸手去抽自己的嘴。 晏行昱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荆寒章,讷讷道:“殿下送我的?” “是啊。”荆寒章道,“之前不是答应过你给你雕玉吗?本殿下向来说话算话。” 晏行昱抬手轻轻抚摸着小鹿的玉雕,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荆寒章见他开心,心中也有些暖,他起身将晏行昱松垮垮的破旧发冠扯下来随手扔给阿满,拿起他亲手雕的金玉冠作势要往晏行昱头上戴。 阿满忙阻止:“殿下,这样会不会……” 太招摇了。 他家公子归京后一直想要平稳地活着,尽量不惹到那些大人物的注意,若是戴着这尊金玉冠到处晃,指不定又得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荆寒章手一顿,也想起来这一茬了。 他莫名有些失落,这金玉冠他花了大功夫才做好的,若是不能戴,还不如直接还了钱给他一把金锞子数着玩。 荆寒章正失望着,晏行昱突然抬手晃了晃他的手。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