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沉默着摇摇头:“我和您一起回去。” 如果姜水生留下,那么她离开也毫无意义。 她劝说道:“大伯一直对我很好,出了这样的事,我留下也是应该的。” 姜水生一直教她要善良感恩,因此只是沉沉叹口气,又与姜穗往回走。 一个黑西装低帽檐男人拦住她。 “姜小姐。” 姜穗抬眸。 看起来像是精英的男人皱眉道:“你现在不走,以后就很难离开了。” 姜穗静静注视着他,最后浅浅笑了:“我知道,谢谢你们和他默默做的一切。” 黑衣男人内心哀嚎,boss叮嘱他们一定要看着她安全离开,可是现在人家要回去,他们又不可能阻止,这项任务也是他们在r市最后一项任务了。 以boss残存下来的势力和安排,只能拖延这么久。 见姜穗坚持,姜水生已经开始皱起眉起疑,黑衣男人只能让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姜水生问:“那个人你认识吗?” 姜穗不知道怎么解释,最后只好说:“这个以后再解释,我们先去看大伯。” 他们匆匆从机场赶回医院,大伯的手臂骨折了,身上有些擦伤,不是太严重。 姜穗的婶婶红着眼眶,咒骂那个酒驾的司机。 姜穗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姜穗内心却不怎么平静,她多怕这个意外并非意外。世上的保护很难敌过伤害,但凡还有一个亲人在,许多事情就很容易被左右。 她怕这件事和驰一铭有关系。 这个少年,偏激,不折手段,情感和思考方式极为变态。 她一想到这件事可能与他有关,就不寒而栗。 夜晚来临前,姜穗下楼去给大伯婶婶还有父亲买吃的,她家现在一脑门官司,两个病患一个受到惊吓的可怜妇女,姐姐还没回家,只有她能照顾他们。 她踏过早晨的黄昏街道,饭菜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小城尚未完全回暖,天上甚至没有太阳。 一个少年靠着树,似笑非笑看着她。 姜穗脸色一变,寒毛都竖起来了,转头就要跑。 少年忍俊不禁,夸张大笑。 姜穗跑到巷口,几个面无表情的人堵住她,示意她自己走回去。 姜穗觉得,驰一铭活像个神经病。 他从小就喜欢这种围堵或者给她添堵的乐子。 姜穗左看右看,也没有看见那天在机场想送她离开的黑衣男人。 驰一铭转过她肩膀:“瞧瞧这是谁家的小可怜姑娘,在找我哥的人啊?” 他笑眯眯地打量她,语速极慢,充满了恶意:“可惜哦,他现在估计都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你。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乖,要是今天走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他的心血现在——‘砰’,没了。” 姜穗抵住他放肆向下要靠近她的脸,被人这样惊吓,她气得小脸发红。 “我大伯的事情是你干的?” 驰一铭深棕色的瞳孔注视着她,咧嘴一笑:“噢,在你眼里我有这么恶毒?” 他一面说着,一面厚着脸皮用自己的脸蹭了蹭她柔软的手。 姜穗被他吓得一抖,看着他恶劣享受的表情,几乎快和记忆里的人重合,她忙不迭收回了手。 姜穗尽量让自己冷静些,现在的局面不至于太糟糕,姜水生的病已经好了,她又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中。 姜穗说:“我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你可不可以别再找我的麻烦?” 他脸上依旧笑着,眸中却有几分灼人的刻毒。 “我找你麻烦?”他一字一字咬得很重,“就只有驰厌是真心喜欢你,我就是找你麻烦对吧?” 姜穗恨不得往他脸上呼一巴掌:“你对我大伯做那样的事,不是在找麻烦吗?” 驰一铭怪异地看着她:“谁说是我干的?动动你这空有美貌实际蠢笨的小脑袋想一想,我要是找人,怎么会找个酒驾,把自己的人送进局子玩吗?控制不好事情发展真出事怎么办。” 姜穗语噎,心中依旧怀疑。 少年低头,恶意地、狠狠用自己的额头撞上她的额头。 “咚”的一声响,姜穗神情凝滞片刻,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快被撞成脑震荡了。 她难受地捂住额头,控制住不发出难受的声音:“你神经病吗?” 驰一铭扬起唇,哈哈大笑。 他这幅样子,引得好多过路人都驻足悄悄看。 他眼神阴戾回头,恐吓道:“再看一个试试。” 那种铺天盖地释放出来的恶意让路人赶紧埋头走了,不敢再看热闹。 少女捂着红透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