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三人一起犯愁了。 乙浑说:“要不你进宫去问问皇后,让她试探试探皇上的意思?” 冯琅不高兴了,脖子一缩:“我干嘛要去,皇后不高兴我过问这些事,你怎么不去问问太后。” 乙浑说:“这叫什么话,我一个外臣,哪能随时随地进宫去。” 冯琅说:“呵呵。” 乙浑指他:“你这人……” 常英说:“太后皇后恐怕也都不知情。” 乙浑说:“要我说,这都是因为皇后没有诞下龙子。要是皇后能生有龙子,咱们何至于这样掣肘。” 冯琅说:“要不让人去试探试探陆丽?看他什么态度?” 乙浑厌恶地说:“他能有个什么态度,一万年装死不出声的老东西,脚踩两只船,哪头大压哪头。朝廷里都是这帮东西。” 常英匆匆无奈进了一趟宫,忧心忡忡向太后说道:“皇上这次恐怕真的要针对常家了。” 常英先前虽然罢了官,但那只是暂时而已,罢官并不妨碍他用自己的力量对朝政施加影响,因为朝中地方,上下很多位置,都有他的人。即便他不在其位也能在运筹帷幄,然而皇上此番调整,则会彻底挖掉他的根基,扶持起来的新朝局,常家则被排除在外了。 这招釜底抽薪,乃是君王□□惯用的伎俩。 太后最近本来就在为此事忧心,被常英一顿说,气的脑仁疼。她立在殿中扶着额,打了两个晃,险些栽倒。 她本以为得到太子,就可以保持住常家的地位,然而事实残酷。她现在根本毫无办法,天注定了,她只是一个保母。皇帝要用,随时可以用,要弃也随时可以弃。 常英还希望太后能拿出主意,结果看她这个样子,生怕引得她发病,只好安慰一通,悻悻出宫去了。 冯琅入宫,想要求见皇后,皇后却不见他。 宫人回话说:“娘娘身体抱恙,不便见人,请国舅爷先回去吧。” 冯琅不肯离开,恳求说:“我有要事要同娘娘相商,请一定向娘娘通传一声。” 话又传回殿中,冯凭靠在榻上,头痛地抚着额。她知道冯琅要说什么,她不想听,她不想掺和这件事。这是千难万难才下的决心,然而常英进宫了,冯琅也来相逼。她按着额头,思索了半天要怎么回话,左右思索不出。 她低着头,半晌,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从手掌下抬起来。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措辞,她缓缓冷声说道:“你们也只是皇上的臣子,虽仗着宫里的亲戚可以封爵做官,但这也只是皇上给你们的恩惠。不要以为有女眷在宫中得位就可以任性,皇上可以重用你们也可以不重用,为臣子者当守本分,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不可逾矩。” 宫人听这话听的心惊胆战,担忧道:“那就这样说吗?” 冯凭道:“原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他。” 宫人战战兢兢领命去了。 宫人告以娘娘不见,并将原话转告冯琅,冯琅听了,低头默了半晌,黑着脸,一生气,甩了袖子转身走了。 拓拔叡放下笔,讶道:“皇后真是这么说的?” “国舅都气的出宫去了。” 拓拔叡听到她这样的话,心里自然是无比欣慰的。需知这宫中朝中,凡是围绕在皇帝身边的人,无人不是为了一家私利争的头破血流。都觉得自己和皇帝最亲,都觉得自己家应该得到最多的权力和好处,常英,李惠,无人不是如此。抓住一点机会就要放肆地揽权,*都是无底的沟壑,你给他的越多,他越不知足,反过来还要怪你不公平怪你给的不够。你给他的时候,他觉得理所应当,你想收回来的时候,他就跳起脚来,觉得你偷了他抢了他的。可笑,这天下都是朕的。 可惜,天下都是朕的,只是皇帝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皇帝这样想,别人不这样想,天下是天下人的,权力是谁有能力谁就去争,谁争到手就是谁的。大家都在做事,大家都在辛苦,奔奔走走,忙忙碌碌。皇帝高坐龙椅,没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