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兰延道:“皇上想好这一仗怎么打了吗?” 拓拔叡伸了马鞭指对岸:“你们看见了吗?这条河对面地势高一些,三面都是山峦,中间是个谷地,形状像个大口袋,敌人就在那口袋后头。咱们在口袋的入口,若是贸然渡河,很容易中敌人的埋伏。咱们不能渡河,得想办法把敌人引到咱们这边来。”他回头望着莽莽荒原:“这边平原辽阔,咱们的骑兵可以肆意驰纵,对咱们更有利。” 贺若说:“其实咱们可以派两路骑兵,沿河饶远,从东西两个方向分别渡河,包抄到敌后去,咱们再用步兵从这里渡河,配合外围的骑兵里外夹击,到时候咱们是皮,他们是馅儿。” 李益道:“这河流这么长,一路又没有掩护,要避过敌人耳目,从两翼包抄到后方需要花一点时间的。而且敌人肯定也能猜到咱们的想法,他们对这里的地势比对咱们熟悉,肯定会在对岸应对的,要是两翼渡河不顺利,咱们中军贸然就钻进口袋,恐怕要中了敌人的计了。这主意好是好,只是难行。” 拓拔叡思索着。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冯凭,她心不在焉,眼睫低着,也在想事情。 拓拔叡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冯凭听着他们谈话,脑子里正暗暗在琢磨,没想到拓拔叡突然问她,一时惊诧:“什么?” 拓拔叡笑道:“朕看你想的挺投入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冯凭看了看众人,众人、包括拓拔叡也都在看她。她犹豫了一下,只得说出心中的想法。 “所以皇上要想方设法引诱他们渡河决战,做出要将战场摆在河这边的架势,让他们以为皇上不敢渡河,将目光放到河这岸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同时皇上再悄悄用两支骑兵包抄到敌人后方去。这样他们肯定不会防备的。就算有防备也不会太严密,此计必能成功。” 见众人盯着她,都愣愣不说话,她不确定自己想法对否,又补充说:“不过我对这里地势也不熟,不晓得从两翼包抄过去需要多少时间,要用多少兵力,具体作战还是要靠诸位去谋划。” 众人忙道:“娘娘此计甚好!” 拓拔叡喜笑道:“你可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啊!” 他牵着冯凭手大步在前:“回营议事吧。” 回到营中,李益摆出事先已经绘制好的地图,拓拔叡召集一众将领,开始商议具体的作战计划。 “朕要派两路骑兵,各属七千精锐,沿河绕远,从东西两个方向分别包抄到敌后去,与中军形成合围之势。”他用炭笔在地图上画出两条线:“然后再从这里渡河。”他指了指河对岸:“这里是个山谷,咱们从这个口子渡河,敌人必定会在此设重兵埋伏,这就是此战的战场,咱们需要将他们在此全部歼灭。” 贺若道:“皇上,派臣去吧,臣可以完成此任务。” 拓拔叡笑说:“这计策既然是你提出来的,自然少不了你立功的机会。朕就属你七千兵,副将你自己挑。” 贺若高兴道:“谢皇上。” 贺若年纪轻轻的,却得到这样的重用。这计策万无一失,摆明了是立功的好机会。其他将领看的都眼红,然而知道他和皇帝关系不一般,受宠着呢,也不敢与之相争,只好心里嫉妒罢了。 拓拔叡点了独孤尼领另外的七千人,从西面过去。独孤尼也忙道:“谢皇上,臣必当不辜负皇上重任。” 拓拔叡道:“这一路地势平坦,要避开敌人的耳目,得多绕远路。骑兵不带粮草,各携战马武器,各带足半月的干粮,还有御寒的皮裘衣物,谨防半路出现大风雪。带上信鹰,进展顺利,每日放回一只信鹰,保持联络。” 冯凭道:“咱们上万人的骑兵,这么大的动静,敌人的探子肯定会知道的,要是敌人产生怀疑怎么办?” 拓拔叡笑道:“你说的很是,所以咱们要想办法,不让他们看出咱们的真实意图。” 冯凭不解道:“想什么办法?” 李益笑道:“这很容易。这里离盛乐不远,咱们只需要派出一些人,装成是信使的样子,再放许多信鹰到处盘旋,沿途放出风去,称盛乐有险,再假意分兵营救,敌人必定会被迷惑。等到了探子够不着的地方,咱们的骑兵再调转方向往敌人的后方潜入,神不知鬼不觉。” 冯凭问拓拔叡:“敌人会信吗?” 拓拔叡笑道:“敌人一定会信的。” 乌洛兰延请求作为副将,和贺若同行。 拓拔叡惊讶道:“你也要去?” 拓拔叡感觉他毕竟是个文官,参加这种军事行动似乎不太方便。 乌洛兰延道:“臣也想为皇上杀敌立功,请皇上给臣一个机会吧。” 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