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皮袍子的山魈赌瘾极大,用一口三十斤重的铜缸做骰盅与李牧野和白起对赌,输了就从足下的木盒子里往外拿东西。不用言语,赌具和赌注就是它的语言。 李牧野急着过去,但这山魈摆下赌局挡在桥头,想要过去,要嘛跟它赌,要嘛硬打过去。 山洞里的山魈不止这一只,李牧野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二人已经被数十只悄然接近的山魈包围起来了。 此物天赋异禀,力大无穷,只需长到成年,耐力和绝对力量便远胜过一般人类。有徒手撕裂猛兽的能力。即便是刻苦淬炼,体能得到进化的功夫大宗师也未必能强过它们去。这是物种先天的优势,而人类的优势在于智慧和使用武器。 面对这样的局面,强如小野哥也不敢轻易选择硬闯。于是只好暂时先陪这东西赌几手。 白起并不精于此道,连赢两把更多是出于侥幸。李牧野的意思是想换自己来陪这山魈玩几把,但刚要换人,那穿皮袍子的山魈就怒了,眦目瞪眼,龇起尖牙,嘴巴里喷着腥臭的气息,冲着小野哥发出嘶嘶的咆哮。 四下里的山魈随声附和,鼓噪的山洞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这东西不但力气大,动作更加敏锐,耳目灵敏,反应速度也都不逊顶尖大宗师,真动起手来,李牧野自己还能勉强应付一会儿,小白起瞬间就得被它们撕碎了。 李牧野赶忙后撤一步,这山魈才停下一切动作又坐回到原位。警惕的瞪了小野哥一眼,竟似乎是察觉到了小野哥是个劲敌,所以有些不放心。 白起只好硬着头皮抱起铜缸摇了第三把,这次没有了上次的运气,竟只摇出来一个一点,一个三点和一个四点。 山魈掷骰子的玩法很简单,只比点数大小。三枚骰子只有八点,输面积大。 皮袍子山魈见了果然面露喜色,抓耳挠腮,流露出讥嘲之意。这东西胸无涵养,喜怒形于色,虽有一点人类智慧,却终究是畜生心性,倒与全凭本能行事的顽童相类。 轮到皮袍子山魈掷骰子了,这家伙得意的抱起铜缸摇了几下,掀起盖子一看,果然比白起的点数大。 白起将之前赢来的田黄石给它。皮袍子山魈受了。又掷骰子,这次竟比上次的点数还小。这山魈表现的更加兴奋,摇缸之后掀起盖子一看,果然又胜了。白起再把先前的短刀给它。皮袍子山魈把短刀放回木箱子。忽然拿起了案头上西瓜大小的铜锤对着白起的脑袋虚空比划了一下。似乎意思是如果这次再输了,就要吃它一锤子。 李牧野又想代替小白起,那山魈立即不满的瞪眼过来。似乎意思是还没轮到你呢。 “房子里的朋友,请出来搭句话!”李牧野潜神默察,已经听到那房子里的确有人的呼吸声,那人的气息要比这些山魈细微绵长的呼吸节奏粗重些。这个时候,若是白起再输一局,皮袍子山魈就要拿锤子砸人,这样一来,局面势必要往小野哥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 千钧一发,小野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向房中人喊话,希望能藉此找到扭转局面的机会。 白起端着铜缸有些迟疑。那皮袍子山魈有点着急了,冲着他龇牙咧嘴喔喔怪叫显然是在催促他快些摇。 正这时候,那房子里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温柔的:“大郎,你先等等,我听听这人要说什么。” 皮袍子山魈立即安静下来。 原来房子里是一位坤家。 李牧野道:“请问前辈是寻龙门中哪一位?” “你管老娘是谁呢。”房子里的人十分不客气的说道:“想过我这奈何桥,要嘛赢的我家大郎心服口服,要嘛凭本事打过去,你们这些外来客,个个牙尖嘴利一肚子坏水,跟寻龙门那几条老王八精都是一丘之貉,若不是我家大郎想拿你们消遣一番,早就不容你们两个小王八羔子活到现在了。” “你不是寻龙门的人?”李牧野惊讶问道。 “王八羔子才是寻龙门的人!”那女人扬声骂道:“那些老王八给我们下了药,把我们困在这里三十年,我恨不得把他们挨个扒皮放血来消我心头之很。”又道:“小王八羔子,你提他们是什么意思?想套近乎吗?” 李牧野道:“我不瞒你说,我就是来对付寻龙门的,你给我个机会放我们爷俩过去,我保证今天过后,寻龙门这座总坛必定烟消云散,你身上若是中了毒,我也能找到解毒圣手给你化解。” “花言巧语,你小子凭什么敢这么说?”房子里的女人冷笑说着,忽然吹出一声急促的口哨。 尖锐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李牧野头顶上倒攀在岩壁上的一头山魈突然一跃而下,一双乌光似铁的爪子猛地向着小野哥的脖子掏了过来。 李牧野横身一让,同时飞起一脚用了六成力道猛踢向这只山魈的臀部。 啪的一声,那山魈被踢的横着飞出数米远,一咕噜身从地上跃起,气的抓耳挠腮,瞪着猩红的眸子,猛地扑了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