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 姜星桥不仅裹着毛毯,还钻进了睡袋里,她伸出脑袋由下而上看了眼谢维安,谢维安帮她把滑落在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 姜星桥此刻也没心情去注意这些暧昧动作,她松了口气,正打算坐起来,已经停了许久没响起的雷声再次传来。 她吓得一抖,收回了所有触角迅速缩了回去。 这一次,她连谢维安的手都顾不上牵。 过了会儿,毛毯里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在毛毯边缘摸索,谢维安把手递了过去。 姜星桥怕打雷的毛病是从小就有,据杜同书说她还是个在襁褓里的婴儿时遇到打雷的哭声就比平时要大,如果是晚上打雷她更是连觉都不会睡,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在和雷声比谁的声音大。 再长大一点,一打雷她就往床下钻,倒是不光哭嚎了,变成哭天抢地地喊哥哥,杜同书经常连鞋都来不及穿,拖着被子爬进床下将自己和妹妹裹起来。 甚至有一回杜同书在回家路上时突然下起暴雨,又恰逢堵车,他找路人借了辆自行车一路顶着雨骑回家,到家时从头到脚都在往下淌水。 家里灯光大盛,姜星桥把所有房间的灯全部打开,几乎是在他开门的瞬间就扑进他怀里,他去洗澡时,姜星桥就裹着被子在浴室外守着。 那时姜星桥已经快上初中了,杜同书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和妹妹躺在一张床上抱着她,就坐在床边,让姜星桥牵住一只手,轻柔地拍打着被面哄她睡觉。 姜星桥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一只手正一下一下落在她身上,动作缓慢又温柔。 谢维安叫了她一声,姜星桥没有反应。 他轻拍姜星桥背部的动作停下来,微微掀开毯子看了眼,姜星桥牵着他的手放在脸旁,双目紧闭,显然是睡着了。 外面雨声还在继续,偶有雷声响起时姜星桥会不安地皱着眉,但她一直没醒,虽然这一路上山她没抱怨过一声,但应该也累坏了。 帐篷门口投下一片阴影,方家棋小声喊他们:“桥桥姐,谢老师?” 害怕他吵醒姜星桥,谢维安从她微蜷的手里把手抽出来,走到门边拉开拉链:“怎么了?” 此时外面已经黑透了,空气带着雨水扬起的新鲜泥土味,方家棋打着手电筒,他往帐篷内看了眼,只看到隆起的毛毯。 方家棋放低声音:“桥桥姐睡着了吗?” 谢维安点头。 方家棋把怀里的面包饼干递给他,语气很是惋惜:“其实我还带了泡面的,但是这个雨也没办法生火。”说完他又问,“你们杯里还有水吗,如果没了我这里还有两瓶水,你和桥桥姐一瓶,我和五哥他们喝一瓶。” 谢维安又接过水:“谢谢。” “不谢不谢,那什么……需不需要我帮你把你帐篷里的睡袋拿过来?” 谢维安垂眸想了想,把方家棋给急得呀,犹豫什么啊点头啊!上啊!造作啊! 他满怀期冀地盯着谢维安,还没得到答案,就见气垫上的一团动了动,姜星桥迷糊的声音响起:“谢老师?” 谢维安对方家棋笑了下:“麻烦你了。” 嗨!这有什么麻烦的!为姐夫服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家棋欢天喜地地给谢维安拿睡袋去了。 谢维安回到姜星桥身边:“我在,睡吧。” 姜星桥又勾着他的手安安稳稳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深夜,雨早就停了,深夜里连鸟儿都不啼鸣,丛林里一片静谧。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