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尔岚却没有因此收手,毫不留情的将燕凌倾另一只脚骨踩碎。冷笑道:“燕凌倾,咱们今日新帐旧账一起算!” 她转身在深雪的尸体怀中摸出那只海青瓷瓶,放在暮叶鼻下。刺鼻的气味散出,暮叶嘤咛一声转醒过来,看见纪尔岚便要惊呼,纪尔岚一把捂住她的嘴,直到她冷静下来才松开手,并将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割断。 暮叶揉着手腕环顾四周,看见到底的燕凌倾主仆,心惊不已,低声道:“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纪尔岚道:“先别问这么多,你将深雪的衣服扒下来,与你自己的调换一下,动作快些。” 她一边说着,自己已经将燕凌倾的外衫调换过来,并将燕凌倾绑在了刑柱上。暮叶见她如此,明白她是要做什么,立刻行动起来。之后,两人又将深雪绑在了方才暮叶被绑的位置。暮叶迟疑道:“姑娘,这衣服上的血迹怎么办?” 纪尔岚拾起地上的骨刀擦净收好,说道:“你站在暗处不要出声引起别人注意。” 石室上面的房间中,燕暻已经换上了平日在外行走相交时的装束。等了不少时候,却仍旧不见燕凌倾回来。他皱眉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再次转动开启石室的机括,穿过明亮宽阔的通道,进入石门。 两名侍卫仍旧如泥雕一般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异样。燕暻缓缓松了口气,问道:“倾儿还未从刑室中出来?” 一名侍卫立刻拱手道:“未曾。” 燕暻点了点头,朝刑室走去。他将手放在冰凉的机括之上,石门应声而开。一名紫衣女子立在昏暗之中,右手握着一把染血的骨刀。对面刑柱上绑着的人,萎靡的低着头,长发蓬乱的披下来,挡住了脸,似乎还有鲜血从上面滴下。 燕暻不由想道,这张脸,此时恐怕已经不堪入目了。他走到女子身后,温声说道:“妹妹,来日方长。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燕暻话音还未落,面前的人影猛地转过身,他只觉面上一道劲风袭来,便欲抽身躲开,却不妨对方动作奇快,寒光一闪,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别动,刀剑无眼,若是燕公子这么不明不白的断送了性命,恐怕到了地下也会不甘吧!” 燕暻看清眼前的人,脑中瞬间一麻,第一反应便是去看绑在刑柱上的女子,只见那女子蓬乱的发间隐约是一支蓝宝金簪,惊呼道:“倾儿!” 纪尔岚冷笑道:“燕公子对自己的妹妹还真是情真意切的很!” 燕暻猛地回头盯住纪尔岚的脸,如同受了刺激一般,不管不顾的朝纪尔岚猛攻过来。纪尔岚见势一惊,连忙收回骨刀。燕暻是燕家的长房长孙,被寄予厚望,若不明不白的死在她手上,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到时她腹背受敌,决非轻易能够解决的。 她所要的,是曝光燕暻的恶行,让他自食其果! 燕暻见纪尔岚不欲真取他性命,攻势更加迅猛。纪尔岚讥讽的看着他,燕暻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即便自己不能杀他,也有的是办法可以对付他。她看准时机,从燕暻凌乱的攻势下脱身,转瞬到了燕凌倾身旁,作势便要刺下。 燕暻大惊失色:“住手!” 纪尔岚顿住手中动作,冷声道:“燕公子最好识趣些。否则,她的小命可不保!” 燕暻额头的青筋剧烈的跳动几下,他咬牙道:“你想如何?” 纪尔岚将一粒药丸扔给燕暻,说道:“吃了它。” 燕暻眯了眯眼,狠戾的看着纪尔岚。不知是料定纪尔岚此时不会杀他还是担忧燕凌倾,最后还是老实的将药丸服下。瞬息,酸软麻木之感从舌尖蔓延至全身,燕暻应声倒地,只有神智依旧清醒。 纪尔岚放下刀,在燕凌倾的人中上狠狠一掐。燕凌倾幽幽转醒,却被脚上的剧痛痛的差点再次晕厥过去。她看见纪尔岚的脸,破口骂道:“贱人!你不得好死!” 纪尔岚不为所动,挑眉道:“此时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就没有别的想说的了吗?” 燕凌倾死命的盯着她,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尖叫道:“贱人!贱人!” 纪尔岚笑了笑,将燕凌倾从刑柱上扯下来。一把扔到燕暻身边。燕凌倾这才注意到燕暻居然倒在地上。“大哥?大哥救我……” 燕暻惊愕心痛的看着燕凌倾的双脚,双目血红看着纪尔岚:“小杂种!你胆敢如此对待倾儿!”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