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太太们又连连夸赞了纪尔岚一遍,还不忘拉着秦氏,纷纷往花厅里面去了。阮氏错了错牙,到底是女主人,不可缺席,也不管纪丹阳又惊又怒的抽噎声,让丫头送纪丹阳回去,自己跟着去了花厅。 纪尔岚当着纪天姀的面将镯子揣进了自己怀里,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模样,说道:“大姐这副样子,恐怕也不便再往人前去了,便去后堂梳洗梳洗,待会咱们再一起回去。三妹妹,咱们也快去吧!” 纪如珺是顾姨娘的二女儿,与纪融同年,都是八岁,莹润的小脸结合了顾姨娘和纪成霖的优点,在纪尔岚看来,她长大后,相貌定是比纪天姀要出众的。 她被纪尔岚拉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纪天姀死死的咬着嘴唇,眼里包着两包泪,独自带着瞠目结舌的丫头扭身去了后堂换洗。 花厅里,纪明月抻着脖子望着外面,对一旁的丫头问道:“怎么回事?阿娘她们都去哪了?怎么花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纪明月是阮氏的次女,生性爱美,得了纪成荣给的一对镶宝金钗,在房间里又是换衣又是梳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出了闺房。 小丫头摇头道:“不知,按理说,这个时候也该从后边过来了呀!” 纪明月皱着眉头不悦道:“那你还不快去打听打听!”她只比纪丹阳小了一岁,也是懂事的年纪了,想着在众太太面前露脸,与长姐一较高下。 小丫头没走几步就迎上了众位太太,连忙请人入了席。纪明月没有阮氏的介绍,也不敢胡乱上前,怕认错了人,等阮氏从后面赶来的时候,众人已经热火朝天的交杯换盏,说笑起来,根本没她们母女什么事了! 纪明月柳眉蹙起,悄悄问阮氏道:“阿娘,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往阮氏身后看了一眼,“大姐呢?” 阮氏本来就心中不痛快,此时看着胆小怯懦的秦氏竟然也跟其中几人交谈起来,不由更加怒火中烧。瞪着纪明月头上明晃晃的两支金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恶声恶气的说道:“摘下来!赶紧把钗子摘下来!” 纪明月纤秀的柳眉一拧:“娘说什么呢!” 话里尽是不愿意,可看见阮氏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到底还是不敢较劲儿,心中也思量着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便将金钗拿了下来揣进袖中。 阮氏平复了一下心绪,又堆起笑容给众位太太介绍起自己的二女儿。这群妇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似乎同时想起了什么,一见纪明月便下意识的往她袖口、头上、颈上看去,果然没有相似的镯子钗环之类,便都心照不宣的相互笑了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阮氏这回当真是一口气没上来,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好歹纪明月眼疾手快扶着她坐下:“阿娘,你没事吧!” 周围人见状连忙安慰道:“唉,纪二太太,谁家还没有几个糟心的儿女,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来来,先喝盏茶水润润喉!” 殊不知正是这几句规劝让纪二太太第二天就病的起不来了,直在榻上躺了一个来月…… 纪二太太的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还极力的端着仪态,应承着:“你说的是……” 纪尔岚暗笑一声,低头吃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秦氏看她一眼放了心,又继续和一旁的妇人攀谈起来。她从前因为顾氏等原因,来往相交上,总有些打怵,开始还有些不敢开口,到了后来,发现其实也并没什么太过值得担忧的。 人与人相交,不就是凭个眼缘吗? 纪尔岚暗中也在打量秦氏,心想,倒也不是无可救药!反倒是一旁的纪如珺,一句话也不多说,自从上次顾氏的门牙磕掉一颗之后,纪如珺就发现府里头变了……不但父亲不一样了,她的姨娘和长姐之间也怪怪的,不似从前了…… 纪二爷的生辰,又不是什么大寿,说白了就是借个名头拢拢人心,男女各开一席,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局面。 纪成霖升了官,纪成荣脸上也有光,连连给众人介绍自己的大哥,新任都察院监察御史纪大人! 纪成霖一边受着恭维,一边也琢磨着纪成荣家境越来越丰厚了,自己却过的颇为拮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转而又想,到底自己是官身!他们有银子又如何,还不是得巴结着自己?银子早晚都会有。这么想着,心中又舒坦了不少,升起几分优越感来,看着一旁坐在一边儿的侄儿纪峦风说道:“风哥儿已经开始念书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