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前的哀嚎,只是下一秒就见他硬生生向后倒下。 众人将视线落到他身上,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方才被最后一名黑衣人砍断,此时正掉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鲜血泼洒在四周,像一团团细线,缠绕着他。 两位画师下意识攥紧自己的手腕。手对画师而言比命还重要。 林云舒强忍着喉头那抹腥甜,让老大老二将这锦衣卫抬回手术室。 她自己拿出帕子将那一截手捡了回去。严春娘吓得直接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娘,你这是干什么?”老二见母亲将断手捡回来。又开始摆弄那些特制的刀子,有种古怪的念头。 林云舒将断手放到一个白瓷大碗中,倒了些酒精,用镊子夹着棉球清洗断手伤口处。 “你们先出去。我把他的手接上。”林云舒云淡风轻道。 老二还想说什么,老大已经把他拉出房门。 老二一脸石化,差点以为自己听差了,“大哥,你听见咱娘刚刚说啥了吗?” 老大拖着他往外走,不想他打扰亲娘,“听见了。咱娘说帮他把手接回去。” 两位画师正巧跟过来,登时也听见了,三人齐齐望着天。这手都砍下来了,还能接上吗? 事实上,林云舒心里也没底。她专业学的是妇产科,大部分时间都在产房工作,要不是曾经在急诊室待过几个月,给外科医生做过助理。她还真拿不准怎么接呢。 接完手,她将人从空间里拖出来,伤者当即就被这巨大的疼痛惊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腰间,察觉东西还在,他大松一口气,紧接着又想到自己的左手,纱布包裹极为严实。但他此时却感受不到左手的存在。 林去舒见他想要将手臂抬起,忙开口阻止,“你别乱动。你这手才刚刚接上。” 锦衣卫瞧见是位大娘,“是大娘帮我接上的?” 林云舒点头,“对。想必你也想起来了,你晕倒前,左手是被人齐齐砍断的。就算接上了,你的左手恐怕也……” 锦衣卫沉默良久,眼神赤红,死死咬着唇,手臂盖住眼睛。 这时候什么安慰都不管用。林云舒也没开口劝,只静静在旁收拾她的手术用具。这些东西可是她的宝物,得要爱惜。 林云舒出了房门,就见两位画师探头往屋里瞧。 林云舒把人拦住,压低声音提醒他们,“看啥呢?人家正伤心呢。咱们还是别凑上去了。” 两位画师示意她往旁边去。 徐会小声问,“你真的把他的左手接上去了?” 林云舒点头,“对。” 徐会和刘文瀚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思议,齐声问,“能接上去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得看他的造化。”林云舒不想谈这些,径直往外走,吩咐迎面走过来的老二老三,“你们去趟县衙,让何知远带些衙役过来。” 老二看了眼手术室的房门,“娘,我自己去吧。” 林云舒知道他是担心刚刚这个锦衣卫对他们不利。可就冲他断了一只手,还失了那么多血,也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了。她摇了摇头,“你俩快点去吧。这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虽然锦衣卫办事一向严密,可他们总不能连官府的人都杀了吧? 老二知道事情轻重,当下就叫老三踩着厚厚积雪往城中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何知远才带着几名衙役匆匆赶来。 今天是过年,衙门早就放了假,来的这几个衙役还是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