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wo、aini?” “yes,我爱你。” “her name?”(她的名字呢?) 容栀问是谁。 他在纸上画了一把琴。 容栀笑起来,告诉他:“苏弥。” “su-mi。”他在口中咀嚼了几遍这两个音节。 “苏弥,我爱你。” “苏弥,我爱你。” 谢潇言看着走马灯的那一面,是七岁的他推开椅子,然后飞奔下楼,嘴里念念有词:“苏弥,我爱你。苏弥,我爱你……” 生怕下一秒就会忘了。 他就这么念了一路,脚步跌撞着,下楼。 “苏弥,我爱你。” 跑过羽毛球场。 “苏弥,我爱你。” 终于,敲响了她的家门。 开门的人站在光里,她穿着白色的公主裙,头发被妈妈扎成精致的小辫,一脸懵圈地盯着他。 他气喘吁吁地告诉她:“苏弥,我爱你。” ——听见了吗? 不是“其实还挺喜欢的”。 是我爱你,我很爱你。 这么多年,风霜雨雪,落子无悔。 我从来没有停止爱你。 后来,lee把谢潇言送去医院,听到的就是这一句,他对清醒过来的谢潇言说,你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谁是苏弥? 谢潇言想说,是暗恋的人,可是他能听得懂暗恋这个词的意思吗?secret love?可是他不想这样说,既然是在secret的地方,他自作主张地撒谎:my love。 是我的爱人。 是他的爱人让他强撑住最后的意志。 从死神手里把他拉扯回来的,是那个7岁的女孩,是想让她听见这句话的毅力。 谢潇言是这样硬生生地挺了过去。 在他大雾弥漫的童年与青春里,她是唯一的色彩。 在让他命若悬丝的雪地中,她是他身体里最后一片留有余温的骨骼。 他守着她捡来的十字架,度过了两千个日夜。如果注定爱而不得,怀念一生一世,也是一生一世。没有人听到他的心底诺言,他也要为自己履行。 那一次事故之后,谢潇言的心态又更上一层楼。 “快乐就好。我已经掌握了快乐的精髓。及时行乐,知足常乐。” 坐在热闹的餐厅里,他讲着箴言,很潇洒地喝了两口酒。 简潮说:“想快乐你根本不必回来。” 他端着手机,还在跟那个搭讪的女孩聊天,回答得心不在焉。 谢潇言苦笑一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她受委屈?” 简潮抬起眸,看了他一眼。 他接着说:“她以前很天真的。” 想了一想,有多夸张呢?谢潇言补充道:“是一个觉得所有人都是好人的傻瓜。” 简潮也了解苏弥,他说:“我懂,小公主怎么能顺应人心险恶?” 谢潇言说:“我想尽可能让她明白,好人总比坏人多。” 他希望他的出现,最起码可以让她找回对世界的原始感受,找回付出爱、索取爱的能力,他想要她永远天真纯良,想要把所有的烂漫还给她。即便陪她走到最后的那个人不是他,也该让她知道,她是值得被爱的。 简潮是很直肠子的人,心底没有这么迂回曲折,直截了当问他:“她现在喜欢你吗?” 谢潇言想了很久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说:“可能有一点依赖,也有一点感动。” 简潮问:“所以为什么没办婚礼?” 谢潇言敛下薄薄眼皮,说:“万一真碰到一个,让她爱得死去活来的……” 他声音渐渐沉下去,手指捏着酒瓶,稍稍使劲,骨节弯出锐利的棱角:“万一呢。” “也不枉我这么努力,给过她这一点依赖和感动吧。” 简潮说:“你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