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胆敢违抗武后,在这敏感的关头,又会有什么样的未来? 她任丫鬟们伺候着,闭上眼睛,开始仔细回想,可惜实在是时间过了太久,她只记得来时是在章怀太子墓来的,只记得高宗时候,光是太子就变换了几次。 东宫太子之后,按理说就应该是李贤那个短命鬼了。 她只记得这些,穿戴整齐,幸好并没有强迫她立即穿上婚服,她又坐了梳妆台前,又有妆娘给她梳妆,她完全是配合模样,又似是漫不经心问起:“殿下现在在哪里,你们可都知道?” 给她梳头的丫鬟小心翼翼地,动作轻柔得很:“婢子不知,殿下临走之前,只是告诉我们,将良娣伺候好了,很快便要大婚。” 哪有这样的大婚,他这简直是胡闹。 强压下怒气,又是好言好语地问道:“你们见了我的丫鬟青萝没有?” 大家都纷纷摇头:“不曾见过,也不曾听说过有叫青萝的丫鬟在咱们府上。” 也有人说是自己才来,谁也不认识。 她抿唇又问:“那可曾见到张良娣了?她可在府上?” 可算有人在背后忙应了声:“张良娣才还在灶房叮嘱婶娘,让给孩子们做汤羹来着。” 总算还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在,徐良玉看着镜中的自己,敛了神色淡淡道:“那请张良娣过来与我说说话,总该可以的吧!” 这个还真的没有人说不可以,丫鬟们面面相觑,沉默不语。 雍王府还是有管事的人在,徐良玉耐着性子道:“张良娣从前掌管内务,殿下总要给她三分薄面的,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的闷趣,请她过来无非也就是说说话而已。” 话是这么说,但是其中一个丫鬟领了命出去,片刻又走了回来,她一脸难色,只跪了徐良玉的面前,求别在难为她了。 也不让她出去,也不让她见客,不知给她盛装打扮干什么。 梳了发髻,点了妆,她给人统统都撵了出去,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可惜也没有人搭理她,只不多一会儿,有人送了早饭来,也和平常一样都是她爱吃的蒸饼和汤。 她怎么吃得下,一口未动。 徐良玉就坐在桌边,看着饭菜像入了定一样。 她侧耳细听,院子里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种安静越发地让人焦躁,又过片刻,有人进来收碗筷,一个听别人叫叫朵儿朵儿的小丫鬟,看见饭菜未动,当即跪倒。 看着模样,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徐良玉顿时扶额:“你跪什么,别动不动就跪,我心情不好不想吃饭,与你没什么干系。” 小丫鬟吓得直哭:“殿下临走的时候说了,倘若伺候不好姑娘,少了什么毛发我们脑袋都保不住的。” 徐良玉略无语:“我再说一次我不想吃饭,与你没有干系,你若害怕,就说我说的,李德他来见我,我与他说就是。” 小丫鬟直瑟瑟发抖:“姑娘还是吃点吧,多少吃一点,殿下回来我们也好交差。” 看这小模样,恐怕是李德走之前就有交待,她揉着眉心,闭上眼睛索性不去看眼前这少女了:“你倒能交差能保命了,我又怎么交差拿什么保命呢,不吃就不吃,拿走!” 她狠了心意,干脆眼也不睁,脸也不抬了。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