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木炭都按照人头发下去了,允许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生火取暖。 王场长自己就比较懒惰了,尤其是最近今天,一个人整天窝在办公室里。 这一天手下小符来汇报劳动进度。 他惊讶的发现最近几天的效率明显下降了。 “王场长,你是不知道啊,现在这帮人可不好管了,不但干活儿不积极,说一句都敢顶嘴了!” 王场长一边儿吃着烤花生,一边皱着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有人要闹乱子?” 小年轻挠挠头,说道,“看着不像!王场长,你有没有听说一件事,平城的工作组被解散了!” “什么!?” 王场长大惊失色,因为站起来的动作太猛了,胳膊一挡打翻了半盘子烤花生。 要知道一手提拔他的张处长可就是平城工作组的最高领导,要是工作解散了,张处长怎么办?他以后怎么办? 王场长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去把这两议案的报纸拿过来!” 农场订有两份报纸,原本他提天天都要看的。不过最近这几天老家父母又来信了,说他不认老婆不要紧,但亲生女儿必须要管的吧,小姑娘如今已经七岁了,成天嚷嚷着要爸爸,所以他们决定了,让翠花带着孩子来农场找他! 翠花这个女人他一眼都不想多看,但对于他的女儿,那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五官长得和他极为相像,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 一想到翠花和女儿很快就会到了,王场长就很心烦,什么都不愿意想,什么都不愿意看。 小符跑着出去,很快又拿着一沓报纸跑着进来。 即便是国内重大事件,报纸上也不可能天天刊登,何况现在距离会议结束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王场长翻来覆去,将整个报纸都仔细看了一个遍,也没找到相关的消息,他半信半疑的说道,“小符,这事儿你是听说谁说的?” 小符又挠了挠头,说道,“现在到处都传开了呀!” 王场长看看外面灰蒙蒙的天,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吧,反正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也开不出多少地了,你等一会儿去通知,从明天开始大家就休息吧,不过同时要告诉他们,休息时间不许闹乱子,谁要敢闹乱子,第一个把他关到羁押所里去!” 农场的羁押所,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和劳改犯们日常居住的房子隔了足有四五百米,是一处高墙严密的大院子,在这里面关着的人,一般都是犯了重大案件,绝大多数都是从其他监狱转移过来的。 认真算起来,劳改犯中很少有人被关在这里,除了吴清芳的丈夫林老师。 就算林老师那样霸气的壮汉,被关押了将近一年的时间,现在都规矩的不得了,不但如此,还经常写文章鼓吹当局的各种政策。若是他这不是怕了,而是学聪明了,谁会信呢? 青禾农场的确人心惶惶。 虽然每个人都想出去,但其中有一部分人,表现的更为迫切。 这其中就包括了刘主任。 但刘主任想出去,恢复身份和地位还不是最重要的,他想的是,出去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定亲口问问前妻和女儿,这些年他表现不算完美,但每个月的工资都上交给前妻,对女儿也是各种关心,她在药厂的工作还是他四处活动的结果呢。 怎么这两个人就当他死了一样呢? 这都四年多了,他在农场无人看无人问,早就沦为了别人的笑话! 因此,刘主任听到工作组解散了,农场又通知明天开始休息了,这两件事给了他一种妄想,他立即激动地拉着小符问道,“既然工作组倒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被放回去了?” 这种事儿小符自然没法回答,只能恶狠狠地说道,“老头儿,少闹事儿啊,不然第一个把你抓起来!” 其实不光是农场,学校里关于这件事儿的议论也不少。 对于赵珍珍来说,她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这一世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但她没想到这场运动竟然真的这么快就结束了。 结束得好! 即便是王文广恢复了身份,但只要运动一天不结束,她的一颗心就始终不上不下,惴惴不安。 对于这个消息,杨校长是喜忧参半。 学校里的很多老师都特别牛,杨校长惜才,觉得以他们的履历来讲,现在屈就在这么个小地方,实在是太委屈了!现在工作组都撤销了,想必这些人很快也能得到平反了,但如果平反了之后,这些人恢复了身份,自然就会离开了农场,而且也不会把孩子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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