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手再狠,终究也是个孩子,所以只能看到后背和大腿上几道不明显的淤痕。 黄光素听儿子说了事情的经过后,立马就炸了,气呼呼的说道,“你个死孩子,在外头挨了打不知道告诉人啊,你堂弟也挨打了,你婶子是死人啊,她怎么也不告诉我?” 白爱国噘着嘴说道,“妈妈!叔叔和婶子吵架了,婶子回娘家了!” 黄光素嗤笑了一声,要她说,她这个妯娌太不知足,白爱国的三叔,无论是相貌还是工作都甩她一条街,她还这么作,整天疑神疑鬼的,真是傻到家了! 她迅速给儿子洗完澡,然后就气冲冲的找上门了。 赵珍珍打开大门,不等黄光素开口,笑着说道,“哟,是爱国的妈妈来了,快进来坐吧!” 黄光素不愿意看她的笑脸,翻了个白眼扯着儿子进来了。 在正房的椅子上坐下后,黄光素一把扯开儿子身上的汗衫,露出整个后背,她指着淤痕怒道,“赵校长,我叫你一声赵校长,不知道你当不当的起这个称呼!亏你还是教书育人的老师,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随随便便就打人,打人了还吓唬我们家孩子,不让告诉家里的大人!这不是恶霸是什么?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小心以后也被关到农场里去!” 王文广不会和人吵架,但他听到一个妇女这么说建民,自然也是十分生气。 赵珍珍给了他一个会意的眼神,才转头说道,“黄大姐,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你家找你去了!你既然知道两个孩子打架了,那也应该知道两个孩子为什么打起来吧?” 黄光素其实也是听别人说的,说建民几个的爸爸是劳改犯,赵珍珍为了不影响当官儿,和他划清界线离婚了。 所以说,自家儿子说建民是黑五类的子女,是劳改犯的儿子,这也没什么不对啊。 她瞟了一眼王文广,这个人穿戴整齐讲究,五官气质也特别出众,认真算起来,比她那招人喜欢的小叔子还要更好看一些,而且这人一看就是国家大干部。 难道是赵珍珍为自己找的第二任丈夫? 因为拿不准王文广的身份,黄光素不好意思在陌生的男人面前撒泼,就说道,“知道啊,我们爱国这孩子就喜欢说实话,实话不好听,可并没什么错啊,建民他们的爸爸,不就是在青禾农场吗?” 此话一说,王文广忍不住开口道,“我就是建民的爸爸,现在身份是国家干部!” 黄光素一愣,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们这些中年妇女在单位说闲话,很多时候就是议论青禾农场的事情,那地方好像从来都是人进去,还从来没听说有人能出来呢,她半信半疑的盯着王文广看了两眼,别说,刚才她没仔细看,现在一看,的确和建民那熊孩子的五官一模一样! 不对,应该说是建民和他爸爸几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事情出乎她的意外,黄光素原来准备好的台词用不上了,她底气有些不足的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家孩子打我们爱国了,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赵珍珍笑了笑,说道,“我承认我们家建民打了你儿子,但两个孩子打架,都动手了呀,我们建民脸上还有伤呢,等一会儿他回来你看看就知道了!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孩子们能玩到一起去,是他们各自的缘分,若是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可就不好了对不对?” 黄光素不服气的说道,“孩子们懂什么,说一两句又怎么了?” 听到她这么无理的话,赵珍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有两句话要说,你的夫家白家,有一个堂姑姑去了香港,只这一条,就够把你们全家都送到农场去了!不过因为你丈夫在公社里工作,上下都打点的很好,而且写了保证书,不然的话,你以为你家白爱国不是劳改犯的儿子?” 白家的这点事儿丈夫千嘱咐万嘱咐,连黄光素这个大嘴巴都捂得紧紧的,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但她没想到赵珍珍居然一清二楚! 黄光素当场就吓得变了脸色。 赵珍珍笑道,“这些话都是随便说说的,你觉得我要是去外面说,对你们家有没有影响?” 黄光素一声不吭。 赵珍珍继续说道,“黄大姐,你是厂子里的正式职工,是为党为人民的好同志,有些事情不能乱说,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我们建民的爸爸现在是国家干部,比我的级别还要高呢,所以,你不要随便污蔑一个国家干部的清白,更不能在孩子面前胡说,这一次就算了,若还有下次,我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 最后黄光素耷拉着脑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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