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氽鸡头米。”沈初觉拿眼瞥她,“南荡的鸡头米,中午刚到,佣人下午才剥好。” “南荡?”李不琢眨眨眼,把毛巾绕在颈边。 “苏州葑门南塘。” “苏州?!”得有上千公里了。李不琢捧碗的动作顿了一下。 应时的鸡头米一粒粒滚圆,软糯中带着点韧劲。汤头鲜甜,扑鼻的清香,竟让她生出一种大味至纯的感慨。 一口喝半碗,火气都小了不少。 “鸡头米……没有学名吗?” “芡实。” 李不琢知道芡实,过去听庄佩茹说过,于是佯装懵懂,问道:“这玩意儿不是壮阳的吗?我记得是益肾固精。佣人专门做这个给你喝,你那方面不好?” 句尾的语调要扬不扬,她说完没绷住,先笑了起来。 沈初觉的脸在她的注视下,就这么一寸一寸再次泛红,甚至连眼皮都透着绯色。他皮白,只要一点点的红色就很显眼。 她乐坏了,心想他怎么那么可爱,心里那点憋屈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沈初觉领教过她语出惊人,可没想到这么百无禁忌。他躲无可躲,顶着一张大红脸,哑着嗓子说:“只不过刚好到了吃它的时令。” 李不琢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吹干头发大摇大摆地回家,过一晚就忘了那灌兜头浇下的可乐。 然而一周后,人人都在传那个体育特长生被捆住手脚,嘴里塞了破布,锁在体育器材室的跳马箱子后面两天多。 到最后,怎么也查不出是谁干的,一度成为学校的未解之谜。 李不琢一直怀疑,这事和沈初觉有关,可愣是没让她寻出一点端倪。 关于他,李不琢存有许多的困惑,比如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喜欢她?还是单纯只想和她*?她从没忘记过去他的不告而别,如今久别重逢,他却依然缄口不言。 他不说,她只好猜。 先是在国外长大,某天成为出现在她家的陌生访客,两年后却不告而别。他父母从未露面,却有佣人,言行举止一看就有着极好的教养。 起码,家里蛮有钱的。李不琢咂咂嘴。 * 培训结束那天有个结业晚宴,规格当然不能比需要穿晚礼服的那种,但据说s集团的亚太区高级副总会出席。 亚太区高级副总,李不琢记得这好像是沈初觉曾经的职位。 晚上一群人端正坐好,眼巴巴等着副总裁出来,过会儿一个身穿优雅套装的年轻女人走上前台,眉眼与沈初觉竟有几分相似。 她叫沈湄。 李不琢小声念叨:“怎么都姓沈。” 旁边有人给她解释:“s集团老爷子叫沈蕴之,家族企业,要害职位当然都姓沈。” 李不琢恍然大悟地点头,“她好年轻。” “其实三十三了,保养得好。” 对方是这一次总部的培训员,跟李不琢有数面之交。她凑过去低声问:“华澍酒店的总经理叫沈初觉,跟他们家有联系吗?” “沈初觉啊……”娃娃头女生茫然回忆了半分钟,略有歉意地摇头,“他过去任副总,在曼哈顿工作,没听说和沈家有什么关系。” 也是,哪有那么好命让她撞上豪门巨子。 李不琢无所谓地笑笑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