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烦躁、惶惑。 · 吴槐站在薇珑近前,回禀了常久河一事的原委,末了问道:“那个歌妓,您想怎么发落?” 薇珑一笑,“那是端王的事情。” 常久河的发妻、女儿,是被他和歌妓害死的。 梁湛发现常久河失去踪迹之后,会将那名歌妓灭口。 如果说那对可怜的母女命该如此,那么,如今轮到常久河与歌妓命该如此了。 吴槐颔首,随后有些哭笑不得,“昨日,常久河再三为那歌妓求情,让我给她一条生路。我当着他的面,自然是口不对心地答应了。真是不明白这种人。但在他心里,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常久河不认为自己该给母女两个偿命,便是闹到公堂之上,他也是罪不至死。这是律法和一个人有无良知的问题。 不明白这一点,薇珑也不会要吴槐设圈套,用别的把柄逼着常久河自愿走上死路。 “这是自然。”薇珑一笑,“不管怎么样,结果相同就好。”她问起黎兆先,“近日爹爹过得可好?明日我要回去一趟。又重新绘了一副棠梨苑的堪舆图,带回去让他看看。” “……”吴槐犹豫片刻,“明日可不行,您换个日子吧?” “怎么了?”薇珑凝视着他,“我又不是没正经事。” 吴槐赔着笑,道:“王爷明日有事,要见几个友人。” “哦。”薇珑扬了扬眉,道,“那我也要回去一趟,把图放下,带一些书回来。” “……” “还不说实话?爹爹到底怎么了?”薇珑语气沉凝,“最近我让你防范着端王府,是不是……” “不是不是,真不是。”吴槐连忙解释,“前两日,王爷两位故友到了家中,在梅园彻夜饮酒说笑,多喝了几杯……染了寒气,这两日有些不舒坦。您就别回去了,回去之后,王爷也一定不会见您,怕过了病气给您。”顿了顿,又追了一句,“过三两日就好了。” 薇珑蹙了蹙眉,“请太医了没有?” “请了。”吴槐道,“请的是王太医,照方子抓了几服药。” 薇珑道:“那我两日后回去。” “好!”吴槐笑着称是,又叮嘱她,“记得提前知会太夫人。” 薇珑颔首一笑,“我知道。”随后开了个书单,吩咐安亭,“你随吴大总管回王府一趟,把这些书给我取回来,替我去给王爷请个安。” 安亭称是。 吴槐无奈地嘀咕:“您这分明是不信任小的……” 薇珑一本正经地道:“既然听说了,不能即刻回去侍疾也罢了,派人回去替自己请个安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么?” 吴槐被她郑重其事扯谎的样子惹得笑起来,“知道您最关心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