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顿。 “大桥没有我,别人也可以继续造,但你只有一个,世上独 一无二的赵南箫,我不能冒着任何失去你的风险。” “离开了,会有遗憾,但我不会后悔,真的。” 赵南箫眼睛里再次慢慢溢满泪光,凝视着他。 他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吻去一颗掉出来的泪珠。 “你别担心,我会告诉阿姨我的决定。” “你不要去!她现在因为我而迁怒你,你去了她也不会给你好脸色。”赵南箫立刻阻止。 徐恕一怔,看着她。 她一字一字地说:“而且,我不许你因为我而做任何违心的决定,你也不必这么听我的妈妈的话,怕她。和你一起的人是我,我觉得幸福就可以,我希望你继续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徐恕望着她,再次沉默了。 赵南箫平复了下心绪,又安慰他:“真的没事,你别怕,她被我顶撞了下,气头上。等她气消了,我会慢慢和她说的。你已经够委屈了,我不许你再自己过去找她说什么,我不要你在她那里再受任何的委屈。” 他不说话。 “徐恕你听见了没!”她催问。 “听见了。” 他乖乖地应她,然后将她抱住,下巴贴过去,在她的额前温柔地蹭了蹭。 “你还生着病,累了吧,天还没亮,睡觉吧。” 从看到他之后,赵南箫就觉得人舒服了许多,现在听到他这样温柔地哄自己,放下了心,倦意袭来,嗯了一声,钻进他暖和的怀里,闭上眼睛,慢慢地睡着了。 淡淡的雪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入,映出床对面墙上那副朦朦胧胧的装饰画。 中途没有任何的停顿,也没有倒时差的时间,他连着这样来回长途航班加地面交通,这一刻,人也感到倦了,但却久久无法入眠。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的墙画上,听着怀中沉沉而眠的她所发出的像小猫似的呼吸声,到了大概清晨六点多,放在床头柜上的她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来了个电话。 因为调成了静音,所以没有声响,她没任何反应,但他立刻就彻底醒了过来。 是她妈妈沈晓曼打来的电话。 徐恕迟疑了下,没叫醒酣眠里的她,轻轻将她搂着自己腰的手拿开一些,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过手机到阳台上接起了电话。 “小南!你人呢?怎么不在房间里?你去了哪儿?” 沈晓曼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带着焦虑和怒气。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为了个外人,你和我这么闹――” “沈阿姨,是我,徐恕。” 徐恕轻声说。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断。 “怎么是你?你怎么拿了小南的手机?她人呢?叫她接电话!” 片刻之后,沈晓曼的声音再次传来,语调生硬。 “我刚过来的,就在这边。沈阿姨对不起,你身体不适,我这么久才来看你。小南没事,你放心,她现在和我在一起,不过还睡着,所以我没叫醒她。” 沈晓曼顿了一下。 “你立刻给我叫她接电话!” 徐恕转头,看了眼房间里蜷在床上还沉沉入眠的女朋友,低声说:“沈阿姨,她睡得熟,让她再睡一会儿吧。您要是方便,我想现在过来先探望下您可以吗?我们离您很近,就隔着一条街。” 那头沉默了下去。 “我这就过来。” 徐恕挂了电话,回到房间穿好衣服,帮仍然沉睡着的她拉好被子,将窗帘完全遮掉,然后给她在枕边留了张纸条,轻轻走了出去。 他下到酒店大堂,经过柜台的时候,脚步略微一顿,走了过去,报上房间号,对服务生微笑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