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看到地面上铺着的稻草一头扎了上去,继而熟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喂自己水,睁开眼后一时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处。 身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姐姐你睡醒啦?” 鱼阿蔻缓缓侧头望向身侧,就见说话的是一个7.8岁扎着双羊角辫的小女孩,女孩小脸红扑扑的好似红苹果,圆圆的眼睛里闪动着崇拜的光。 微笑着说:“对呀,你刚才是在喂我水吗?谢谢你。”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的如老妪,唇角更是一动就疼,她知道这是因吃辣椒起了串水泡。 “姐姐别谢我,”小姑娘红着脸捏着衣角,“我们才应该谢谢姐姐,你累成这样都是为了我们,我知道的,姐姐谢谢你和叔叔救了我们,还有…还有我长大也要像你一样去救别人!我叫花桃,姐姐你一定要记得我!” 说完郑重的鞠了个躬快步跑出去,羊角辫一高一低的在空中甩出残影。 鱼阿蔻笑眯了眼,在心中说了声好呀,我记住了。 坐起来端起豁口的碗喝掉里面的水,揉着酸软疼痛的肩膀起身,站起来后才发现这个帐篷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多个女同志,大家都和自己一样睡在稻草上。 掀开帘子出去,发现外面的空地上睡满了男战士们,这么冷的天气里,大家就那么随意的坐在树下或躺在木板上睡,妇女孩子们穿梭在他们之间,时不时的蹲下给他们喂热水。 鱼阿蔻看着这一幕心底发软,听到隐约传来的冲锋号声,面带笑容步伐坚定的再次去了堤口。 待十天后最后一次洪峰通过,赤沙江抗洪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当坐阵的老领导举着大喇叭语气激昂的说洪灾已退,我们胜利了后,全场的欢呼声响彻云霄,随之就是整齐划一的我们胜利了的喊声。 鱼阿蔻同样兴奋的挥着手臂跟着喊,喊着喊着眼睛湿润了起来,扭头望向左右,发现大家和自己一样,都是咧着起皮开裂的嘴大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却红通通的往外冒着汩汩的泪溪,溪水在黄泥遍布的脸上冲出两道明显的湿痕。 虽然他们此刻脸上有泥巴,可在她的心底他们是这世上最美的人。 既然完成了任务,众人也该归队了,组织上为了不惊动群众便决定当夜凌晨三点离开。 鱼阿蔻回头望了眼平静如镜的江面,抬脚上了车。 车内欢天喜地的气氛和来时截然相反,此刻队友们咧着大嘴互相开着一些你太臭了离我远点的玩笑。 等最后一个队员上车后,车子缓缓向前行驶。 鱼阿蔻摸着发上硬邦邦的干泥巴块,决定回到队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把自己从上到下好好的洗一遍,估计到时头发上能洗下三盆黄泥水。 想到脚下流着条条黄泥小溪的画面,就莫名的想笑。 这时突听到车外响起阵阵响亮的锣鼓声,好奇的掀开车帘后,就见路侧站满了提着煤油灯的百姓们,昏暗的灯光排出去很远,远远看去就像是条火龙。 百姓们一看到她们把车帘掀开立马围了上来。 白发苍苍的阿婆流着泪,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煮鸡蛋篮子想从车窗里塞进来。 怀抱幼儿的妇女们边往车窗里塞自己亲手做的鞋垫,边低头哄自己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说感谢地话。 十来岁的孩子们更是跟着车子跑,边跑边举着他们的画给大家看,画虽只有简单的线条,但大家照样能看出孩子们画的是他们。 鱼阿蔻望着车窗外那一张张布满了感激和不舍之情的脸,瞬间泪如雨下,拭去泪笑眯眯的和大家挥手告别。 直到百姓们都变成一个个小黑点才放下车帘。 去时慢回来快,众人觉得只不过是打了个盹的功夫就归了队,望着熟悉的建筑物,男人们嗷嗷叫着跳下车。 鱼阿蔻和大家挥手告别后便急冲冲的跑回宿舍洗澡,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把自己洗干净,擦着头发上的水迹时觉得洗干净了头发后,头都轻了两斤。 想到奶奶说的“头发没四两,洗洗轻半斤”的俚语笑眯了眼。 她好想奶奶,等会就去给奶奶打电话。 然而刚擦干头发,队上便通知她们去检查身体,毕竟众人这次都是在超负荷工作,队里担心大家身体内埋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