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手里,“劳烦娘子。” 说这话时,梁大将军一本正经,自然而然,就像寻常夫妻那样。 当着丫鬟们的面,秦莞不便发作,只用了极大的力气给他系得非常紧,算是暗搓搓地警告他,叫他以后再也不敢“劳烦”自己。 然而,那点力道看在梁桢眼里就像撒娇似的,他不仅没接受警告,还贪恋上了这一婚后小情趣。 *** 新妇入门,按规矩要到梁老夫人的荣养斋请安。秦莞和“梁大将军”到的时候,屋内已经聚满了人。 夫妻二人同众人一一见礼。 秦莞给梁老夫人送上一双缎面软底鞋,是她亲手做的,绣工说不上多好,胜在料子精贵,穿在脚上贵气又舒坦。 梁老夫人生得富态,唇边的两道法令纹十分明显,看上去有些威严。她接了秦莞的礼,也没显出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样子,只是说了些“好生照顾将军,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话。 秦莞乖巧地一一应下,梁老夫人这才带出些笑模样。 梁老夫人回的礼是一对水头十足的玉镯子,大小刚好称秦莞的手腕,想来也是精心准备的。 三房姚氏掩着嘴笑笑,脆声道:“怪不得是大兄瞧上的人,这行事喜好都与先大嫂一个模样。” 说着,便扭头朝小辈那边瞧了一眼,玩笑般说道:“我记得先大嫂当年献给母亲的也是这样一双南锦缎面鞋,就连颜色都一样!” 秦莞假装娇羞地垂着头,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讥笑——不错嘛,入门第一天就有人明晃晃地发出挑衅,看来往后在这梁府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不等她接话,便有人道:“听三婶这话,倒像您亲眼见过似的。没记错的话,三婶比我母亲入门晚吧?” 秦莞循声看去,瞧见“梁桢”正站在一众小辈之前,身上穿着赤色劲装,头上勒着束发抹额,像是刚从练武场出来。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梁大将军”和“梁桢”同时出现。一样的身高,一样的长相,只是梁大将军看上去更加壮硕,皮肤更黑,脸上长着胡子,更显成熟。 秦莞来回瞅了瞅,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身边的“梁大将军”给她的感觉更熟悉——明明她先认识的是梁桢。 不得不说,秦莞的感觉十分敏锐,这个“梁桢”是黑子假扮的,刚才那句话也是真正的梁桢示意他说的。 屋内众人反应不一。 梁老夫人拉下脸,不知道是气姚氏多嘴,还是气“梁桢”顶撞长辈。 二房崔氏则是垂着眼,就像没听出姚氏话里的不妥似的,面上依旧带着浅笑。 姚氏涨红着脸,不满道:“傻小子,你出的什么头?我还不是——” “三弟妹以为这是行军打仗,还是朝堂争锋?需要谁‘出头’吗?”梁桢,也就是此时的“梁大将军”开口道。 低沉的声音,暗含警告,姚氏面色一白,再不敢多嘴。 三郎君梁栋是姚氏亲子,忙站出来替母求情:“大伯、大兄,你们别生气,母亲就是惯爱说笑,没别的意思。” 梁情也上前,朝秦莞福了福身,“三弟说得没错,婶婶便是个爱说爱笑的脾气,伯母往后就知道了——听说伯母也给我们几个备下了好礼,情儿从昨日惦记到现在,伯母可否让我们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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