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这样很好啊,那个姑娘是哪里人也不重要, 只要她人好、对二哥好就行了,是不是啊,大哥?” 裴岩“嗯”了一声, 不疾不徐:“是这么个道理。”他又看向二弟,极其诚恳:“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那我们自然不会干涉。你也不小了,如今又没了婚约, 你的婚事完全可以你自己做主了。” 裴逸只笑了一笑:“嗯。” 他刚踏上回京之路时, 就听说了家里给他安排冥婚之事,那时他心中不安,担忧了一路。此刻知道真相, 心内顿时轻松起来。 裴瑶也很开心, 笑嘻嘻道:“还好二哥你心中另有佳人。不然我真怕你见了宁宁后尴尬……” “宁宁?”裴逸有些诧异。 “就是周姑娘啊。”裴瑶解释, “她在咱们家住着呢……” “没有。”裴岩忽然插话,“她现在不在府上。” “大哥?”裴瑶诧异。 “今天刚走。”裴岩垂眸,继而站起身来,扫了二弟和妹妹一眼,“你们先歇着,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如今已经确定了二弟平安归来, 那他也该去找一找她的下落了。 他大步离去,留下裴瑶莫名其妙:“什么走了?大哥你怎么让她走了?你不是……” 然而大哥裴岩已经远去了。 裴瑶重重叹了一口气,忍不住顿足:“大哥真是……” “怎么了?”裴逸不解, 他略一思忖,猜测道,“你不舍得那个周姑娘走?” “不舍得她走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啊。”裴瑶不好和二哥细说此事,只含糊道,“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怎么就走了呢?” “她又不是裴家的人,既然那婚事不作数,她走了也正常啊。”裴逸仍是不明白。 “不是……”裴瑶本想跟二哥说明缘由,但是宁宁忽然离去,她也不知道大哥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以不好开口,只叹了口气,有些苦恼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算了,不说这些了,二哥,你多跟我讲讲你在南疆的事情吧。” 她跟二哥素来亲厚,又久别重逢。在此刻的她看来,宁宁的事情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二哥。 微微一笑,裴逸简单讲了几件事后,又不由地问道:“你们这段时间在家里怎么样?” 说到这些,那可说的就很多了。 裴瑶提起旧事,不由地又红了眼眶。她挑挑拣拣,说了几件重要的事,末了又道:“反正二哥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唉,如果爹娘也能活着,那该有多好啊……” 兄妹两人谈话到许久。 裴瑶初时心中兴奋,后来渐渐注意到二哥面露疲态,想到他一路奔波,肯定累极,也就不再拉着他说话,而是催他去休息。 他们在这边谈话,厅堂外许多下人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为首的凝翠更是几乎哭成了泪人儿。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诸如“受伤”、“失忆”的字眼,大概也能猜出个大概,心知是二公子受伤失忆,才会有后来种种之事。 不过原因和过程已经不重要了,二公子活着归来,就已经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的礼物了。 等裴逸同妹妹作别,走出厅堂,凝翠就迎了上去:“二公子……” 她刚唤了一声,眼泪便掉了下来。 裴逸停下脚步,望着眼前泪眼婆娑的凝翠,轻叹一声:“别哭了,我都活着回来了,还哭什么呢?” “……嗯。”凝翠抽抽噎噎。 “帮我收拾床铺出来,我现在也困了。” 凝翠连连点头,复又问道:“二公子要歇在哪里?怡清院吗?” “……”裴逸迟疑了一下,不答反问,“那位姓周的姑娘以前住什么地方?” 凝翠心头一跳,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二公子怎么忽然这么问?” 裴逸一面走着,一面说道:“我听大哥说,她今天走了,是么?” 凝翠心脏砰砰乱跳,口中回答:“是的,今天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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