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着睡也行。” 常远斜了他一眼,那眼神跟看傻子似的,他没搭理这句调戏,慢腾腾地靠在了沙发上,一本正经地自黑:“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跟你聊聊,有种人喝了酒会变成话唠,我就是。” 邵博闻:“……” 特别欢迎,可你倒是给我言出必行哪! 邵博闻因为常远只是在开玩笑,接着才发现他是来真的,常远虽然表现得不太像个话唠,却是真的对他说了重逢以后史无前例多的话。 常远主动说起了他的大学生活、住院生涯以及工作初期的手忙脚乱,他这次一反常态的坦白,讨厌同学、憎恨医生、不愿意工作之类的埋怨一点都没掩饰,通过他的话语,邵博闻看见了一个孤独敏感自卑的年轻人。 接着常远又问起他的经历,聊到他当年去寻亲被骗的过程,邵博闻不想让他愧疚,并没有详谈,他们东拉西扯,十年光阴里的鸡毛蒜皮竟然也足够扯到天光大亮,邵博闻请他下楼吃饭,常远没有答应。 这个点正好是美国那边的下班时间,他得赶在许惠来出去浪之前把旅行的事谈好,然而谁知道他没找许惠来,那边却心有灵犀先给他发了消息。 许惠来这个月中会回国一趟,常远的美帝之旅就此泡汤,另一个计划却在他心里盘旋不去,他睡了小半天,起来后空着肚子回了父母家。 池玫是预料中的有气无力,她躺在床上,因为本来就瘦,所以也看不太出来消减了多少,听见常钟山问到他没吃饭也没起来,明显是心里对他有气。 她总是这样,用折磨自己来让他们于心难安,最后过意不去而选择妥协,这一招从前对他百试百灵,可是现在要变了。 常钟山听到他中午饭没吃,才四点就扎进厨房一通忙活,换做之前厨房得江山易主,是池玫在里面大展身手。 她爱自己毋庸置疑,可是自己也想跟邵博闻在一起,常远在池玫的床边坐下来,将手搭在她臂弯上,很温柔地哄道:“妈,吃饭了。” “你最近挺忙的,”池玫不应反问,嗓音有些嘶哑,“忙什么呢?” 常远知道她一定会问起邵博闻,因为有点准备,这次没有不耐烦,接着好脾气,“忙竣工的事,才没回来看你,别生气,吃完饭,我陪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以前竣工也没见你忙成这样,”池玫明显意有所指,“这次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常远沉默了好一会儿,“妈,咱能不这么拐弯抹角地说话吗?” “好啊,”池玫开始显露出怒气来,“你最近是不是忙着跟邵博闻在一起,所以连你妈病了都顾不上?” “没有,你先别生气,”常远跟她摆事实,“你病了这个事,我准备过请假条,爸说有他寸步不离地伺候你,我才没回来,确实在忙工作。至于邵博闻,我目前还没跟他在一起。” 池玫善于咬文嚼字,声音一下提了好几度,“什么叫‘目前、还没’?” 常远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紧绷,心里十分不忍,出于惯性一下没做声。 池玫惊骇地翻过来,眼里的血丝浸着泪水,红得触目惊心,她失控地拍着床板叫道:“我让你说话!!!” 常远因为从来没试过,所以不知道要对这个女人狠下心,竟然会艰难到这个地步,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痉挛,让他对于说话都心怀恐惧。 好在常钟山忽然出现在门口催了一嗓子。 常远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忽然平静起来,“目前没有的意思就是你刚猜的都不对,至于以后,那谁知道呢……毕竟我活到17岁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会患上这种病,所以说不定有一天,我连自己姓什么都会忘,邵博闻也不是问……” “别说了!”池玫厉声打断了他,眼泪同时也下来了,和常清的溺水一样,常远的病也是她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 命令自相矛盾,常远于是住了嘴,单手搂住她在后背拍了拍,好声好气地说: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