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两个中年妇女,同时露出复杂的神色,大有一种“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们并不信,可又没办法戳穿你”的遗憾和不甘。 郑皓听见我声音变了,惊讶的扔开手机,“哎呦哎呦你怎么说哭就哭了,妈你们真是的,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别人的伤心事呢!” “我哪有……”郑易的妈想解释,却又无法掩盖为难我的事实。 我赶紧抹了抹眼睛说:“没事的,不怪阿姨们,是我今天见到许阿姨,有些敏感了。” 他们几个神色一愣。 我掐着自己手心保持泪眼朦胧的姿态看着夏青,激动的说:“您跟我妈妈很像,和蔼又亲切,看着您,尤其是您说起钢琴的时候,我就想起以前妈妈弹琴给我听的情景,许阿姨,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冒昧,您愿意弹首曲子给我听吗?” 许诺妈妈本来疑惑的面容瞬间就僵住了。 郑易妈妈看看我又看看许诺妈,“这……” 我连忙说:“不用很复杂的曲子,能弹个《小星星》或者《虫儿飞》我就知足了。” 郑皓在旁边说:“啊?这么简单的曲子啊,许阿姨,那您不如勉强实现一下她的愿望。” 我期待的看着我那个妈,“可以吗,许阿姨?” “我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许阿姨终于开口,话都有些不利索。 我等着她说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就在这时,许诺的演奏结束了,她走过来有些奇怪的问:“你们怎么了?我弹得不好听吗?” “没有,我们在聊天。”夏青很快回过神来,然后充满歉意的对我笑了笑,“我已经很久不碰琴了,恐怕弹得不如你母亲流畅,还是不破坏你母亲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了。” 我只好遗憾的说:“是我强人所难了,许阿姨不要自责。” 她一定不知道,她早就已经破坏了我心目中母亲的形象。 郑皓接替许诺去弹李斯特的曲子,我起身绕过餐厅,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自己演技爆发后的仪容。 餐厅的对面是几个房间,穿过餐厅后是洗手间,去时耳边都是郑皓猛烈如暴风雨的琴声,回来时我路过一个房间门口时,却听到了一声钝响,是有人拍桌子的声音。 我脚下一顿,看到房间门虚掩着,没有关好。 这个房间是刚才饭后郑易和他爸进去的书房。 里面传来郑易爸爸带着怒气的声音:“你有能耐永远别回这个家!” 郑易轻笑了一声,“十五岁那年,我妈死了之后,我就没有家了。” 我:“…………” 那么客厅里坐着的那个……郑易妈妈,是谁? 郑易爸爸顿了片刻,语气低沉中带着无奈,“我身体越来越不好,郑氏现在需要你。” “所以今天把我叫回来吃饭?”郑易嘲讽道,“怪不得郑夫人今天这么殷勤,你说我带粗野庸俗的女人回来,影响郑家名声,就感受不到郑家这十几年的乌烟瘴气么?都是拜你那位郑夫人所赐。” “你住口!”郑父怒道。 粗野庸俗的我:“……” 我本来觉得听人墙角很不对,何况无意中还听到了一个惊天动地的豪门秘辛,然而听到自己也是个议论对象时,脚下又止住了动作。 郑父咳了几声,严厉的说:“你跟许诺的婚事,是当着许敬亭夫妇的面定下来的,两家人都是要脸的,没有你反对的余地,你给我尽早跟许诺结婚,回来接受郑氏。” “婚事?你在医院床上躺着的时候,我不开口忤逆你,就算我答应了?”郑易漫不经心的说,“你再年轻十岁的时候,我想做什么你也拦不住,如今你老了,再拿以前吓唬小孩的面孔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