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嘴上安慰着儿子,回了正院后,却气得大发雷霆。 她最近太不顺了。 先是婉莹无缘太子妃之位,接着范老夫人和陈夫人调查当年生产之事,然后便是儿子春闱落榜。 想到这些事多半与意晚有关,她心中烦透了,恨不得立马把这个麻烦嫁出去! “备礼,明日去一趟安国公府。”乔氏对王嬷嬷道。 最近的事情实在是太不顺了,她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她得赶紧把意晴嫁到国公府去,免得这里面再出了什么岔子。 王嬷嬷:“是,夫人。” 意晚也知晓意亭落榜了,她去小厨房做了些吃食。 不多时,小荟回了院中:“姑娘,夫人明日要去安国公府,王嬷嬷准备了好些礼,好像是说要去提一提姑娘和二姑娘的亲事。” 意晚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联系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大概知晓乔氏要去做什么了。 做完点心后,意晚送到了前院。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里更黑一些。 意亭正坐在桌前,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兄长怎么不点灯?”意晚问。 听到意晚的声音,意亭睁开眼看向她。 “嗯,没在看书就没点灯。” 意晚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意亭的桌子在窗边,这里倒是有些光亮。 意晚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准备点燃蜡烛。 意亭突然出声问了一句:“妹妹会不会觉得兄长不中用?” 闻言,意晚看向意亭,屋内昏暗,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脸。虽看不清正脸,她也能猜到此刻意亭的神情定不好看。 兄长定然不想她看到他失意的模样。 意晚放下了火折子。 “怎么会呢?兄长在我心中一直是个非常厉害的人。幼时会护着我,还会趁着母亲看不见偷偷给我拿好吃的。” 想起往事,意亭笑了。 意晚又细细说起二人童年往事。 人陷在回忆中,倒是对现实中的失意淡忘了几分。 不过,说着说着,意亭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察觉到兄长的变化,意晚说道:“五十多个童生中大概有一人能中秀才,五十多个秀才能有一人考中举人。兄长,你如今已经是读书人中的佼佼者了。不管你将来是否能中进士,我永远为你骄傲。” 和前世伤了腿消沉度日相比,意晚觉得如今兄长能平安健康就是最好的。 意亭看向意晚:“多谢妹妹宽慰。” 意晚:“今年是皇太后六十寿辰,想必会加恩科,明年春闱定也会加试。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兄长多学一年再去应试,说不定名次会更好些,殿试也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意亭语气轻松了几分:“夫子也是这样说的。” 瞧着兄长的神色比刚刚好了些,意晚起身准备离开。在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意亭的方向。黑暗中,朦胧一片,她看不清意亭的神色。 “兄长,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和你想的不一样,你会如何?” 若她的身世之谜揭开,永昌侯府一定不会放过乔氏。 乔氏当年换孩子之举伤害了自己,这么多年对她也不好。可对于意亭而言,乔氏是最疼爱他的母亲,是他亲近的人。 他们兄妹二人的关系也定不会如从前一般了。 意亭抬眸看向妹妹。 屋里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只有门口处有些光亮。从他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光亮处有个人,却又看不清身影。 他不解妹妹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琢磨了一下,说:“那又如何,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意晚抿了抿唇,垂眸,不敢看意亭的眼睛。 回小院的路上意晚心上如压了一块大石一般,但心中的那个念想也更坚定了一些。 回到小院后,意晚看向紫叶:“那稳婆可有家人朋友?” 紫叶点头:“有一个儿子。” 意晚坐在了榻上。她抬眼看向窗外的桃树,如今已经是三月份,桃花开得正盛。 从重生回来到现在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 这一年来她一直在寻找当年的真相。她从前只是以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