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婴本在一边看着白虎太子修习虎啸功,闻言冷笑道:“虎王带着美貌小妾同去,小妾每天夜里吹枕边风,他自然十天半月的没消息。我父王孤家寡人,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苏兰见怀惜脸色难看,冷声斥道:“阿婴!” 阿婴低哼了声,不以为然,转头对那人高马大的白虎太子道:“这点本事练个半天都学不会,我都看会了。过来罢,世叔闲得无聊,教教你。” 苏兰看着他以粉雕玉琢胖娃娃的样子,在早已成年娶妻生子的白虎太子面前,摆起长辈架子,心中觉得好笑,当着怀惜的面自然不能笑出来,微微摇了摇头。 阿婴不喜欢怀惜,想来当年怀惜透露楚修战死之事,这孩子不知怎么迁怒上了。不仅是怀惜,他也不喜怀贞,甚至对东海龙王一脉也满是嫌弃。 有时候,苏兰觉得,他还是在意他父王的。 但更多时候,阿婴提起他父亲,语气中的恶意和嫌恶,比对其他所有人加起来更多。 苏兰轻叹口气,看向怀惜,歉然道:“姑姑莫怪,阿婴无心的。” 怀惜勉强笑了笑,摇头:“他还小,童言无忌。” …… 怎么还小,分明比白虎太子没小个几年,还大上一辈。 苏兰转开话题:“姑姑,你方才说,你知道我的心思,我能如愿……指的什么?” “九万年了……”怀惜忽然停下,遣退四周随侍的人,这才低声道:“皇兄一向疼爱你,可战乱之年,你想和离,龙王不允,你父皇断不会为你得罪青龙族。如果这次议和成功,兴许还有一线希望。更何况——”顿了顿,倾身向前,附在苏兰耳旁悄悄说道:“龙王……他在下界有人了。他若想纳个凡人为妾,你不答应,执意与他和离,那也在情理之中,青龙族不好说什么。” 苏兰一怔。 带阿婴回宫时,便一直在走神。 阿婴起了疑心,冷冷道:“那嘴碎的老太婆又说什么了?” 苏兰回神,失笑:“阿婴,你真得管管这张嘴,以后得罪了人——” “她不多管闲事,妨碍到我,我又何必得罪她?”阿婴不屑,冷眼瞧她:“怀惜到底说了什么?她又在说父王的坏话了,是不是?” 苏兰抱起他,向东宫走去,轻声道:“她说你父王在下界找了个凡人。” 阿婴嗤之以鼻:“这你也信?” 苏兰回道:“不信。我只是在想,该不会……是我吧?” 阿婴挣扎了两下:“放我下来。”又对旁边的粉衣侍女道:“我的软巧克力镇在千年玄冰石洞中,你去给我拿来,我要吃。” 苏兰看着他小跑进大殿,一屁股坐在正中央的主座上,一边喝另一名侍女捧上的雪莲羹,一边凉凉道:“前不久,四王聚在白虎王宫饮酒,虎王喝得酩酊大醉,说了几句得罪父王的话,多半调侃你又跳了轮回台——父王气极了,为了证明他没那么惨,戴上了你们的婚戒,也不知是在哪个世界骗到手的。他自以为在秀恩爱,旁人见了只当他终于忍不得空闺寂寞,在下界养了个女人。” “阿婴——”苏兰见侍女举着托盘来了,暂且收住声,等宫人全出去了,才道:“太傅平日里都教的你什么?你……词语不能乱用。” “太傅?”阿婴挑眉:“父王把他们赶走啦。” “为何?” “他说亲自教导我为人臣、为人子的规矩。嘁,谁理他。”阿婴剥开巧克力精美的包装纸,咬了一口:“你觉得我乱用词语,我倒觉得贴切的很。” 苏兰叹气,走到他旁边,跟他挤一张椅子,摸摸他的头发:“他说过,想把毕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你……阿婴,他心里将你视作继任青龙王,自然待你严厉些。你也别太责怪他——你、你会不会吃太多了?”伸手摸摸他圆鼓鼓的肚皮,皱眉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