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头,在地板上敲击的声音极大,还有人直接磕破了头,在地板上沾染了血。 萧慕寻眼皮一跳,还好上辈子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才能崩住表情。 他轻咳了声:“不过举手之劳。” 众人仿佛看到他身后闪着无数光辉,不由拍马屁吹赞道:“前辈这等风骨,这等胸襟,我等望尘莫及啊!” “你们可真不会说话,何止是我等望尘莫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萧慕寻张了张嘴,又听无数拍马屁,把话给吞了回去。 好久没享受这么多人拍自己马屁了。 他又不慎瞥到了身后谢辞的眼神,仿佛在说,他们现在才察觉,真是有眼无珠。 他在谢辞这里的形象是越发改不过来了是吗!? 萧慕寻:“……” 嵇冕衷心道:“不论怎么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仙友能这么做,乃是嵇家的恩人。从今往后,我们嵇家便唯你马首是瞻。” 萧慕寻嘴角抽了下:“不必这么严重。” 嵇冕又是一阵感叹:“仙友品性高洁,帮人也未想过利益。” 不不不,顾星河给了他一个小型灵石矿,他就是散散财罢了,还散得爽,散得很是开心。 可眼见嵇冕如此,萧慕寻真是害怕自己再说什么,又要被误会得更深了。 嵇家那些低阶修士又磕了几个头,这才退出了剑室。 等他们走后,萧慕寻果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萧慕寻:“……”出血了!足足三处,这么用力谁磕的! 等四下无人,萧慕寻这才平复好了心情,朝嵇冕道:“我今日听你说起嵇思晴可怜,又想到我们和青炎宗有仇,便让托你办一件事。” “仙友只管吩咐!” 萧慕寻:“把嵇思晴的遗骨葬回祠堂,并且日日供奉!” 嵇冕睁大了眼:“这是自然,只不过仙友为何突然想要这么做?” 萧慕寻眯起眼,还要把话说得滴水不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看不惯青炎宗,他们不舒服,我心里就舒服,懂吗?” 嵇冕连忙点头,也极为愤恨:“青炎宗对我们嵇家亦是不义!从今往后,仙友说不喜,我们嵇家便不喜!” 萧慕寻咳了一声,还真是一派赤诚之心啊。 他回眸望向谢辞,朝他说:“把嵇思晴的遗骨交给家主吧。” 谢辞从乾坤袋里将绸缎包裹的遗骨交给了嵇冕,他深深凝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眼眶通红,不舍的将遗骨交了出去。 他终于可以释怀。 — 等办完这件事后,天色都快亮开了。 嵇冕承诺,会在后日,将嵇思晴的遗骨重新葬回嵇家。 如此一来,他们便要在嵇家多停留两日。 下半夜又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春日的雨,犹如缠绵的酒丝般,拍打在身上不见寒冷,反而醉人。 庭院一颗桃花的花骨朵,都被雨水给压弯,风再大一些,花瓣便如珍珠簌簌而下。 萧慕寻回到了屋内,带着十足的困倦。 他对谢辞道:“这事儿了结之后,我们便送苏明瑾回月淮城吧。” 方才天亮之际,谢辞已经重新掌控了身体。 他听闻萧慕寻这么说,便猜到了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谢辞的语气微颤:“多谢。” 萧慕寻笑道:“傻,跟我说什么谢谢?你还在碧岭秘境救过我呢。” 两人四目相对,竟都笑出了声。 气氛也不再那样压抑,静谧而温馨。 萧慕寻忽而想起了碧岭秘境时,谢辞曾把易峥的神魂放入炼神盏之中,便连忙提醒他:“快!把你乾坤袋里的炼神盏拿出来,兴许还能问出些事!” 嵇思晴明明已经逃了,两年后却又回到了青炎宗。 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人尚未查出。 就算按照嵇家所言,他们后来逼迫嵇思晴就范,也是谢辞七岁过后的事了,此事仍有疑点。 若是能查出谢辞的生父是谁,便可以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谢辞听罢,便立马拿出了炼神盏。 当日只不过抱着折磨易峥的想法,才留下了他的神魂。如今看来,倒是歪打正着。 谢辞朝炼神盏里注入了灵气,炼神盏浮于半空,灯芯燃起了金色的火光,以易峥的神魂作为灯芯,不断抽取着他仅剩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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