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仰个女子的鼻息,一听“君臣”之论如同被人拂了逆鳞,冷哼一声道:“此乃陈家家事,不劳夫人费心。” 说罢斜睨了乡公主一眼:“殿下龙驹凤雏,仆配不上,还请另择佳偶!” 戚氏看得目不转睛津津有味,用纨扇遮着嘴凑到钟荟耳边道:“呀,仄小郎君脾气挺大!” 钟荟回她个促狭的微笑。 这一连串事情发生在片刻之间,房氏身后带着两个婆子,脚下磨磨蹭蹭,这时才上了台阶,一脸没事人似地走过去,经过钟荟身边时还朝她飞了个若有似无的媚眼。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跑这儿来了!”房氏一边往人群里走,一边困惑地朝夫人们笑道,“这院子许久没住人了,脏兮兮的有什么可稀罕的?” 原本堵着门的女眷自觉向两边分开,给房氏让出一条道来,房氏一脸不明所以,走到距门槛两三步的地方停住脚步,探头朝屋子里张望了下,一双猫儿似的眼睛立时睁得溜圆,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惊诧地对继子道:“二郎,这是怎么回事?” “无事……”陈二郎一见房氏便如戳了洞的猪尿泡,一下子泄了气,连忙丢开那女子的手,根本不敢与继母对视。 今日他父亲去徐州东莞郡奔丧,他接到继母共赴巫山的暗号,这才来此等候,谁知到了此地光身躺在榻上的却是房氏的贴身侍婢阿秋,原来这婢子对他痴心一片,这才趁着主母宴客的机会假传消息约他前来。 陈二郎虽是冲着房氏来的,可那婢子生得俏丽娇艳,又赤条条地往他怀里扑,便也半推半就地要了她。他不觉自己所作所为有何不妥,可叫继母意味深长地一看,不知怎么就羞惭起来。 云麓乡公主一见陈二郎在房氏面前心虚的模样,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空穴来风,未必无音。大约是因了身为女子的敏感,乡公主对这未来舅姑一直有种莫名的抵触和反感,故而一收到沈氏的密信便有七八分信了——她总觉得房氏这样的妇人确实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 然而当着众多贵夫人的面,她总不能靠着捕风捉影把未来婆母治罪吧,要怪只怪沈氏消息有误,连累她闹了这么大个没脸。 云麓乡公主想到此节不由怨怪起沈氏来,转过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沈氏本以为这回十拿九稳,即便不能把房氏治死也能好好整治她一回,谁知临到头却骤生变故,她这始作俑者吓得脸色蜡黄,慌乱之中朝云麓乡公主轻轻摇头,却忘了云麓乡公主性子急燥城府浅。 乡公主一见沈氏缩头缩脑的鹌鹑样儿便火冒三丈,要不是她撺掇,自己又如何会丢这么大个脸?出了岔子倒好,急着把自己摘出去了,偏不能让她得逞!云麓乡公主立即指着她鼻子骂道:“不是你叫我来的么!不是你说他们母子私通的么!你来说道说道!” 房氏闻言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眼泪毫无预兆地从眼眶里漫了出来,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沈氏跟前,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仿佛第一次认识此人。 沈氏情知此时不能抵赖,否则云麓乡公主这蠢货必定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和盘托出,只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媳妇知错,求婆母责罚!” 怒极反笑:“好,好,真是我的好儿媳,阿沈,你扪心自问,我可有哪里对不住你?” 沈氏咬紧牙关,直咬得齿根发胀:“求婆母责罚!”姿态极尽谦卑,心里却恨不得将房氏千刀万剐。 房氏对着众女眷摇摇头,凄然道:“你不把我当婆母看待,我却不忍当着那么多夫人的面给你没脸,你先回院子去罢,横竖我是管不得你,待你大人公回来,让他同你夫婿商量着办罢。” 三言两语把大儿媳打发走,房氏慢慢走到陈二郎跟前,沉下脸色训斥道:“我虽然不是你正经阿娘,可自问嫁到陈家这些年待你们兄弟问心无愧,你们呢?你们又怎么对我这个后母?大郎媳妇泼我脏水,你...... 府里多少奴婢你偏偏淫我屋里的人!” 陈二郎无地自容:“阿娘,儿子今后不敢再犯了!” “至于你......”房氏冷冷地乜了一眼跪在角落里的婢子,说着突然对身后的婆子一挥手,“把她給我绑起来!” 那两个婆子训练有素地从袖中掏出麻绳和麻布,上去先把那婢子的嘴堵了,然后麻利地将她双手缚在身后。 那婢子一脸惊恐,呜呜咽咽似在告罪求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