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 “老身觉着,这道银耳甜羹倒甚是不错。” 老夫人挑了话头,便是用膳结束的意思。 锦甯用纱绢轻轻拭了拭嘴角,“甜而不腻,颇算有心。” “一会儿端一碗给垣儿过去。”锦甯对着宝念细语道,“他对这些甜食最是喜欢。” “我竟都不知大侄儿喜甜食的。” 禾李氏轻叹,“让母亲与大姐见笑了。” 锦甯眉心微动。 这禾李氏倒是没有她家二姑娘通透。 “你到底初入京都,有许些不了解也是应当的。”安常静包容道,“弟妹不必介怀,这些事慢慢也就知晓了。” 禾李氏心下不屑,她是禾致博明媒正娶的,瞧不起安常静这种妾提起来的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嘴上却热络道,“还望姐姐多加提点,妹妹不通事理,有些事到底做得不当。” “那是自然。”安常静温柔笑笑,“我持家多年,说句不谦虚的,到底也通晓一二。” 刻意咬重了“持家”二字,和这种蠢笨之人斗,安常静倒也嫌麻烦,只希望她知难而退。 禾李氏眼色倒也不差,试探没讨得着好便也不再多话。 “甯儿今日可是要赴将军府约的?”老夫人开口。 “本是如此的。”锦甯一叹,低声,“只是自那日出了那档子事后……映雪…本宫合计着,到底是算了罢。” “也是可惜。”老夫人沉声,“盼儿那丫头可还好?” “盼儿受了些惊吓,本宫想着改日还是要去将军府拜访一番,总归是要去探望一下的。” “是该的。”老夫人点头,“公主殿下可还好?” “乐耘也是受了惊。” 锦甯顿了顿,许些欣慰,“只是昨日来信,说是好些了。” “公主殿下玉体安康便好。”老夫人顿了顿,“说起来,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似乎将至,甯儿可是要与垣儿一同去祝寿的?” 锦甯柔声,“倒也算不得什么宴席,此次生辰甫惪不欲大办,只算作朋友间的小聚罢了。” 老夫人笑得慈祥,“既是朋友间的小聚,那便也捎上琴姐儿吧。” 禾锦琴的眼神噌得一亮。 锦甯淡笑不语。 左右她也是不在意。 ——更何况她本就是故意递了个话茬子。 她若说是宴,老夫人定会教她携上二房,她若说是朋友小聚,那自然只能“捎”上禾锦琴了。 无论是携还是捎,祖母打得倒是一副好算盘。 只可惜,这账若是心里头有数,便不再需要区区算盘了。 “琴姐儿到底是你堂姐,带她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老夫人一副很有威严的样子,“怎么,甯儿可是有什么难处?” “自然不会。”锦甯温和一笑,望向禾锦琴,“只是琴姐姐昨日才入京,时间也颇赶了些。” 禾李氏忙道,“琴儿那里也有几件漂亮衣裳,样式也是今年新出的,郡主殿下不必担忧。” “倒不是说这个。” 锦甯轻轻摇了摇头,“只是过几日便是甫惪的生辰宴……” “殿下不必忧此,这两日琴儿也缓过劲儿了,不赶的。” “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了。”锦甯颔首。 她一顿,黛眉倏尔轻蹙,“只是若只有琴姐姐一人……其余几位姐姐妹妹又该如何了?” “琴儿为长,长毕竟在先嘛……”禾李氏讪讪一笑,“何况棋儿与书儿画儿她们……下次还有机会,下次还有机会。” 禾锦书与禾锦画二人目光忽地黯了黯,禾锦棋心中一沉,也是分外可惜。 ——无论如何,能有这般真正融入高门贵族的机会,论是谁也要眼馋一番。 她再心性淡然,也是舍不得的。 到底没有谁是不愿意自己做主的。 若是有机会…… 她也不愿投靠他人,只能依附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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