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刚刚的话有些蹊跷。即便是在暗处,她也清晰地看到了刘梅的神情,在询问刘丽敏是否想要嫁给大户人家的时候,她的眼神里明显有一丝期待,而在听到刘氏拒绝后,她的眼神又立即转为失望。 难道,她是替别人来打探消息的? 而那个别人,正好就是个大户人家? “娘,那个刘梅的男人,是做什么的?” 刘氏拧了拧眉毛:“谁知道是干啥的,就听说是个长工,挺挣钱。” “谁家的长工啊?” 刘氏摇头:“这就不清楚了,好像那个大梅子现在也跟着她家男人在人家家里住呢,要不啊,她也不能这么嚣张。哼,我这是还没跟她们说你是福满楼的东家呢,要是让她们知道了,肯定惊得下巴都掉了!” 对啊,娘,你要是再跟她们说豆腐坊和学堂的事,她们今晚就别想睡觉了。林媛心里偷偷一乐,觉得自家娘亲这说话的样子真是可爱。 送走了刘氏的几个好姐妹,天色也已经晚了,林媛几人开始收拾着准备回林家坳了。 一说要走,范氏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十分不舍。只是这次舍不得的对象从自己闺女变成了小外孙。范氏一个劲儿地抱着小永严又是亲又是疼的,说着说着眼圈就给红了。 刘丽敏嫌弃地瞪了娘亲一眼:“娘,你要是舍不得,就跟着大姐他们一起走吧,反正他们家房子大,肯定能有你睡觉的地方的。你要是走了,我这耳根子也能清静清静了。” 范氏一听这话,眼圈顿时不红了,把小永严放进刘氏怀里,一只手拧着小女儿的耳朵,一只手指着她鼻子就开始骂:“臭丫头,你还嫌弃你老娘了是不是?啊?还想撵我走呢,我才不走!等你成了亲嫁了人,我再去你大姐家住着!哼,我这天天在你耳边念叨你都不听话,我要是走了,你还不疯了啊你!” “哎呦,娘喂,您还是我亲娘吗?疼啊!呦呦,你就拧吧,把我这耳朵拧下来了,我就更嫁不出去了!” 在范氏和刘丽敏的吵闹声中,刘氏几人登上马车准备往家赶了。因为是过年,出嫁的闺女女婿是不能在娘家过夜的,不然他们肯定要在刘家村多住些日子。 临上马车的时候,刘志阳突然拉住了林媛的胳膊,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林媛一愣,下意识地看了林家信一眼,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让刘志阳好好读书的话。 林毅赶着马车走得极快,家里还有个老烦呢,家里这一天都没有人在,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有没有好好吃饭,可别再犯懒连饭都不知道吃,那可就麻烦了。 同一时刻,远在京城的夏征却时刻生活在无尽的无聊之中,从年底开始,将军府就接到了从各家送来的请柬。不是到这家赴宴,就是到那家聚会,往年他就对这种活动十分不喜,现在更是因为心里思念着某人愈加不耐烦起来。 但是没有办法,有的宴会能推掉的也就推掉了,反正他们夏家在朝廷中地位不一般,只要不是平日里走得非常近的世家,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微词。不过,总归还是有一些宴会是推不掉的,比如苏府的宴请。 先不说苏丞相的面子不好驳斥,就是夏征跟苏天睿的兄弟关系,他也不能推脱不去。不然,肯定要被苏天睿唠叨一整天了。 苏丞相在朝中可谓是文官之首,他家的宴会,百官们自然是不会借口不来的。这日一大早,苏府便热闹起来了,来来往往的全是京中权贵之人。 苏秋语坐在花厅里,身边的言儿已经来来回回跑了不下十趟了。 言儿暗暗跺了跺脚,双手合拢搓了搓,直到手心儿搓热了才又捂到了早已冻得红彤彤的小脸蛋儿上。此时来的客人还不多,她躲在廊下,瞧着门口一波又一波的客人,一边祈祷一边忍不住抱怨,这么大冷的天还让她出来守着,大丫鬟当成她这样的恐怕整个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吧。 不过,话虽如此,她却一点也不敢不遵从苏秋语的话,上次在林家坳时她就已经惹了小姐的不快,回来后更是因为苏秋语生病的事被苏丞相和夫人大骂了一通,若是再不抱紧小姐这棵大树,只怕她的大丫鬟身份很快就要被剥夺了。 “公子啊公子,你可赶紧来吧,奴婢都快冻僵了!”言儿搓着手小声地祈祷着,想起苏秋语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她也不敢回花厅复命了,还是等到人来了再回去吧。 正嘀咕着,门口一抹淡紫色身影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