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征抖了抖手里的长袍,浅笑:“林老爷这话说的,让夏某不得不信服。不过,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还是想请林老爷和林大公子给解释解释吧。既然是赶车,怎么衣服上还会有红砖的粉末呢?可别说是你娘偷砖时穿的,这件袍子的长度,都足够给你娘做被子了,她要是穿这件衣服去偷东西,不等着摔倒了让人家来抓吗?” 林永诚的身高比马氏高了将近一个头,再加上男式衣服本就宽松,马氏根本不能穿,这件袍子,又是一件有力的证据。 一个又一个证据摆在面前,林永诚想赖也赖不掉了,任凭马氏再如何往自己身上揽罪名,这个小偷的名字,众人都已经按在了林永诚的头上。 听着围观的人群纷纷指着林永诚又骂又训斥的,林媛突然低头在夏征耳边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件袍子藏在那里的?” 说实话,她当时也是想到了要找林永诚作案时的衣裳的,可是,没有确切的的目标,她还真的不知道哪里找才好。总不能真的跟林家忠说的那样翻箱倒柜吧,要是找出来了还好,要是找不出来,只怕他们又有理由反驳林媛诬赖了。 夏征挑眉坏笑:“求求爷,爷就告诉你。” 瞧着他那嘚瑟模样,林媛恨得牙痒痒,下巴一翘,不理会他了。 红砖找到了,小偷也找到了,现在就剩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了。 林永乐此时还在小声地自己跟自己嘟囔着,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大笑的。再加上林永诚的事,马氏也没有来得及把他身下的排泄物收拾干净,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让他弄得到处都是了。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让人恶心欲呕的臭气味儿。 反正现在小偷也找到了,林媛也就不打算再委屈自己在他的屋子里当免费的空气净化器了,拉着小姨当先走了出来。 夏征自然也紧随其后。 林家忠作为一家之主,虽然没有办法给儿子摘清嫌疑,但是此时也得需要他出面跟林媛调解一番,希望能让她满意,不要把这件事捅到了镇上学堂里才好。 见大儿子呆呆愣愣地杵在原地,林家忠越看越生气,一脚踹在了他腿窝处,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马氏心疼地赶紧抱住了疼得弯了腰的儿子,眼泪鼻涕横飞:“他爹你这是做啥?你是想让阿诚也变成阿乐那样才高兴,是不是?” “慈母多败儿!看你养得好儿子!哼!”生气地甩了甩袖子,林家忠捂鼻子嫌弃地看了一眼炕上还在念念叨叨的小儿子,大步出了门。 马氏不敢反抗,直到林家忠出了门,才小声委屈道:“是,我养的儿子,我一个人养得儿子!” 两个儿子在镇上上了好几年学堂了,林家忠也是在镇上,若说近,他这个当爹的不比在乡下的她更近吗?连他都不管,她能管得了? 这些话她多想说出来发泄一番,可是碍于儿子的面,她没有开口,只是关切地哄着儿子:“怎么样?腿疼不?还能走路不?” 林永诚揉了揉肯定被踹青了的腿窝,一把推开马氏的手,撇嘴:“别碰我!你刚才就不能把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吗?现在好了,我不能再去学堂上学了,你高兴了吧?哼!” 马氏愣了,她刚刚明明是揽了的啊,奈何林媛夏征那两人眼睛太毒,没有成功啊。 儿子,怎么还怪上自己了? 甩开马氏的胳膊,林永诚一瘸一拐地走出门,路过炕头时,嫌弃地瞥了弟弟一眼,小声嘟囔:“都怪你!没把人处理了,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要不是给你疏通关系,我会穷到没钱而去偷砖?” 炕上的林永乐正揉着自己的脸,扭着头嘿嘿傻笑。 见儿子出去了,马氏抬袖狠狠擦了一把眼泪,也跟着出去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说啥都不舍得不管。 院子里,刘丽敏正凑在林媛耳边一个劲儿地念叨:“小妮子,这家伙偷了咱们的东西,还诬赖给他娘,真不是个东西!一定要好好治治他才行,给他报官,让他也去大牢里坐坐,好好反省自己的错事!对了,他不是还在镇上的学堂上学吗,就他这样的品行还能进学堂?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