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格局的又一次天翻地覆! 想到这里,杨鸿渐加快了脚步,转过弯儿出门上轿之际,悄悄对候在那里的小厮低声道:“给青大学士传个话儿,就说——幸不辱命!” 说完,缩进轿子里,昏沉沉闭上眼睛,杨鸿渐低声自语,“御前诋毁武都督,却反而能够让他脱罪!这招儿倒是漂亮……” 学士前脚离开,皇帝陛下那临时“寝殿”的侧门,一声开了。一名宫装美女捧着提盒上来,先安排着替端木兴拧了手巾净面,又一一将盒内热茶点布好,这才用微带抱怨的语气低声道:“陛下,竟是一宿没睡了呢。” 端木兴本正出神,听见女子的话,也只淡淡应了一声。 女子自去被底取出花金来换了香球,又反复试了香,再回头时仍不见端木兴动那些茶点,便忍不住又道:“陛下,已经是卯初时分了,陛下有什么事也该放一放,用些点心尽早休息吧。” 这本是关切的语气;只是因着彼此身份的缘故,显得有些逾矩——气氛也因此带上些亲昵旖旎的意味。 端木兴这才转过眸子来,脸色竟是肃然,不喜不怒陈述的语气:“霁月,话太多了。” 女子,即是霁月,当即悚然惊到,连忙跪拜下去:“奴婢不敢,奴婢不过是依照青大学士的吩咐,不敢不尽心。 ” 这一句却正正撞进端木兴的心里去,瞥了霁月一眼,居然伸手取了一只点心,心不在焉地放进口中,“你最近见过他?” 霁月微微愣了一下,匆忙回道:“青大学士一直闭门养伤,奴婢哪有机会见到呢?奴婢说的是当初在京里的时候,青大学士对奴婢的教导。” 端木兴“哦”了一声,脸上不动声色;但如果极注意观察的话,却可以发现他方才微微亮起的目光又黯了回去。 皇帝陛下没有发话。霁月只低眉跪在一侧。不一会儿那额上汗珠儿便泌了出来。神色也越见惶恐。直至过了有一刻钟功夫。端木兴忽然回过神一般。开口问:“霁月。怎么还跪着?” 于是霁月终于起身。脸色依旧雪白。显然方才这样地罚跪对她来说竟是极少见。也是极震慑了。 皇帝陛下却仿佛不曾注意到半点。神色自若地招招手:“你也一宿没睡了。一起用些点心吧。” 霁月又是一愣。不由踌躇——明显端木兴对她方才地“恃宠而骄”甚为不满。她甚至以为这就是她这些日子“荣宠”地终点了;怎地这时候又邀她同食?可这个时候再不敢多话。只口里应着。脚下却不曾挪动。 端木兴依旧恍若未见。微叹一声道:“霁月。你知道么?他地病一直没什么起色。”那态度看起来竟如以往待她般亲近自然。 霁月见他如此。知道这位皇帝陛下又会向她吐露“心声”了。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也许方才不过是撞上他心情不好罢?想到这里。小心翼翼接口:“听说青大学士不过是遇袭受惊。怎地缠绵至今?” 果然,端木兴并未再对她的态度生出什么异议。“青卿身上其实是一种毒,”他低声如自语一般为她解释,“这种毒名叫‘冰丝缠’。一日临身,世代相缠……” “世代相缠?” “是啊,世代相缠……”端木兴又是一叹,“朕原本也不是很清楚。是血衣卫翻了许多秘档,才证实,真正中了这毒的,原本是青卿的祖父……” 霁月不禁愕然。端木兴素来不忌惮在她面前提及这些秘密;而她一方面是不敢不听,另一方面则因着自己可以为皇帝陛下分担些秘密而窃喜—然而此刻,她倒是真的生出几分好奇心了。 谁知端木兴却沉默了下去……无论他有怎样倾诉地**,霁月又是如何的可以信任,有些话,还 说出口的。林家寒毒血脉相传他早有耳闻,这也是;丝缠”一经证实他便能够确证她的身世的缘故。但就是他也没有想到,谢聆春送来的那些档文之内,还会藏着这样的隐秘——所谓“冰丝缠”,原本是一种隐性慢毒,他的祖父将它混在酒水中,赐给了她的祖父。这原本也是一个法子,臣子功高盖主,君王又不愿削权弃用;那么利用这种隐晦地法子求个心安,也算无可厚非吧? 然而坏就坏在,“冰丝缠”这种毒性极阴,林家世代传下来的武学走的却是阳刚一路——如此一来这本来应该是隐形之毒的,便再也瞒不住。可叹林家祖父大好男儿,一生寒毒纠缠,早早喋血而亡;而其子林炯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