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婉还在用失望的眼神看着林星迟,问:“你心疼你弟弟,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我?” 林星迟一腔要说的话全被堵住,却也在这一瞬间明白,许多事真的强迫不来。 裴英看着江裕,心头也不太好受,一边是从小到大的闺蜜,一边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儿子。 闺蜜打了自己的儿子,可儿子又是为了闺蜜的女儿。 江裕长得白,徐清婉那一巴掌又重,被打的那一半已经肿了起来,格外显眼。 裴英最终叹了一口气:“星星,你煮个鸡蛋给小鱼滚一滚,我和你妈妈说说话。” 说完,她就上前拉着徐清婉进了自己房间。 * 徐清婉一回到房间就坐到了床边,一直流泪,很多难以启齿的话突然找到了宣泄口。 “我这一生,最恨的人就是自己。” 裴英坐在床边,给她擦着眼泪:“你又是何苦,我和你说过,放过自己,孩子们也是无辜的啊。” 话音落下,徐清婉狠狠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可是我这里痛啊,真的好痛好痛。一想到我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早就出轨了,我亲自接回来比亲生女儿养的还好的儿子就是他出轨的证据。我这颗心,就碎的不能再碎。” 裴英陪她走过这么多年,那段时间更见过自己这个一向爱面子要风光的闺蜜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就是因为心疼她,所以裴英更不想看她这样作践自己和孩子。 “星放也就算了,星迟是你亲生的孩子,过去我们没有办法挽回了,以后你总不能光想着躲避啊。” 徐清婉泣不成声。 林星迟刚出生的时候,她本来好高兴,毕竟她一直渴望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但没想到在产房,之前一直对她关爱有加的公公婆婆当场就走,从此之后甚至都不许她来家里串门。 林周成的弟弟也就是林星迟的二叔林周明的老婆却是一举得男,连林周成偶尔都会在她面前透露出十分羡慕。 可是后来徐清婉得了场病,此后再不能怀孕,也失去了再做妈妈的权利。 那阵子,整个家里的气氛都快要冻起来似的,偏偏林周明突然又得了个二儿子。 徐清婉心里觉得奇怪,毕竟弟媳妇怀孕的事情她从未听说,但一想自己和林家上下关系都不好也能理解。 谁知道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林周明的儿子,而是林周成的。 林家上下全都知道,只有她和她的女儿两个最大的受害者被蒙在鼓里。 哦,还有那个孩子。 徐清婉想到了林星放,明知道这孩子也可怜,可她真的无法平静的见到这个孩子。 所以她在林星迟都不知道的时候,把林星放从家里赶了出去。 她不后悔,自问对这个孩子她已经仁至义尽。 林家不是最看重儿子吗?她就把这唯一的儿子从此还给林家。 徐清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裴英:“我当时把那孩子赶走,就想过以后再也不见他。可是我的女儿,竟然为了他,和我这样吵。”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徐清婉对林星迟的影响太深,裴英一时不知从哪里劝起。 * 客厅里只剩下江裕和林星迟。 空调的暖风刚好迎面吹来,散去林星迟脸上的冷气。 江裕赏心悦目的脸多了这处伤痕,怎么样都让人心疼。林星迟沉着脸,剥开煮好的鸡蛋,轻轻的在他脸上滚。 “有点烫。” 江裕的沐浴露薄荷香味浓郁,本该是清凉让人舒缓心情的味道,却起了反作用,林星迟的心肝脾胃都冷了下来。 “我妈怎么这样啊。”林星迟吸了吸鼻子:“明明就不是我的错。” 这个时间点,本该灯火熄灭,准备睡觉。 但林星迟却煮了一个又一个鸡蛋,也不嫌手酸似的,一直在他脸上滚。 热气顺着江裕的毛孔钻进了他骨头里。 他嗯了一声,摸摸林星迟的头:“我们星星永远没错。” 林星迟今天的情绪本来就很低落,听不得这种护着她的话,呜咽着出声:“你怎么脸肿了就这么丑啊……” 江裕沉默了几秒,笑出声:“有没有良心?” 林星迟真的伤心了,眼泪一直掉,哭声完全抑制不住:“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让你被打了,呜呜呜,太丑了,像个猪头。” 猪头·江裕声音温和,含着笑,继续说:“那我们星星以后不受伤,行不行?” 林星迟嗫喏:“我没有受伤。” 江裕没受伤的一边脸,嘴角挑着笑,有点风流倜傥的意思:“那就好,只要你不受伤,哥哥就不会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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