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瑨听清来者所言的话更让胆战心惊。 只见周杜浑身是血,胸膛剧烈的鼓起,气喘声在书斋之中分外引人注意。 “王爷!我们一行数十人都被人伏击了!人也没找到!” 华容琅立刻站起,眉头紧皱:“究竟怎么了。” 这事情着实是怪异,他前脚将苏远章投进荒郊等着恶兽扑食,后脚这人就不见了踪迹,他的人还被伏击了。 周杜身上还带着伤,都是箭矢擦过留下的痕迹:“我们按着王爷的吩咐又回去去找寻远章的身子,但那人入了荒林好似凭空消失一般,寻不见踪迹。” 他是王爷手底下的人,替王爷办了那么多的事儿,还是头一回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华容瑨面色凝重,先有陛下派人前来告诫他要放了苏远章,后是苏远章被人带走。 而今日进宫还收回了他手中的御林军兵权…… 一桩桩,一项项联系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他心里也有几分知晓陛下的意思。 陛下这是在威胁他。 告诫他,他的权势如同海上云烟,飘忽不可定,一切都还是握在陛下的手中。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书斋外头是华容琅的声音。 “大哥!我有事寻你。” 周杜得了华容瑨的示意,很快就从轩窗跳出。 华容琅进来的时候屋子里还弥散着淡淡的血腥气,华容琅顿时慌张起来:“大哥受伤了?” “不是我……这么晚了,你来是为何事?”华容瑨松弛了几分面容。 华容琅朗言道:“大哥!我是突然想起容舟的事。” “她又怎么了?” “大哥……” 看着大哥皱眉的模样,华容琅眉间微挑,那双桃花眼中情绪有几分的低落,“说来也奇怪,大哥是为何对容舟生分了的,五年前突然就这样了。” 华容琅现在恨不得华容舟能立刻搬回来,但大哥这神色摆明着是不喜容舟。 看着华容瑨突然不耐的表情,华容琅也不试探了,换了个话题:“大哥,我这次来是有正事要说的,容舟的宴会就在眼前,我想着不若让她趁机搬回来,雅戎小居我都重新安置好了。” 华容瑨看着这向来冷情的弟弟此刻颇为激动的模样,有些纳闷的问道:“你是何时对华容舟改了看法的,不是一向不喜她的吗。” 被问这个问题,华容琅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了:“以前我是看岔了眼,容舟本就是个好的。” “随你,你想如何便如何。” 华容瑨已经没什么心情管这等小事了。 陛下收了他的兵权,苏远章消失荒林,周杜等人被人埋伏,近乎全军覆没,这都让他心间颤栗不已。 这会儿华容舟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隐隐约约,他有种他所做的事情都被人瞧在眼里的感觉。 “但你要牢记,万不可由于这些事当误了来年的春闱。” “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华容琅打包票道。 这会儿再瞧着二弟,个条虽说是柔弱了些,但气量已经不止何时蜕变开来,少年的稚气也褪散干净。 华容瑨鲜少和他提起了旁的事,但平素他又无同龄人可多做言语,这会儿心中倾诉心泛起。 微顿片刻,华容瑨问道:“你春闱在即,我且考你一考,若古有一国,臣子兢兢业业,但仍不得天子宠信,该当如何?” 闻言华容琅面色突然板正。 结合屋子里的血腥气,抽条分析下来,华容琅恍然有几分领悟到大哥的意思了。 那什么“古有一国”做幌子,那朝臣分明说的就是自己。 华容琅严肃道:“可是陛下责备了大哥?” 华容瑨:…… 为何他还没说上几句,就被瞧出了心中所想。 “不是,我只是这么随口一说。” 华容瑨立刻否认。 华容琅不相信,目光死死的抵在华容瑨身上,大哥不愿承认,他只得语气轻缓了些:“那我也随口一答,古来成大事的君主,有几个是宅心仁厚,心思简单的。这般也是常态,伴君如伴虎,大哥该是早些习惯了的。” “你怎么这么通晓?”华容瑨看他不受此干扰,心间惊讶涌起。 他二弟还年轻,居然心境就如此老练。 “说来大哥可能不信……” 华容琅悄然靠近华容瑨,认真道:“我是在梦里梦见的,我甚至在梦里还坐上了林尚书的位置,年纪轻轻的,好不快活。” 华容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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