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拿着镰刀的女子听懂没有。这女子大约二十岁,生得健康有力,皮肤偏黑,五官还算秀致,双眼清澈,没有恶意。 她上下打量着君瑶和李青林,只犹豫了一瞬,就将镰刀收好挂在腰间,走上前蹲下身说道:“你们现在需要帮忙吗?” 君瑶感激地看着她:“我还好,只是我的朋友不仅重病,还受了伤。若能得姑娘相助,自当感激不尽。” 对方打了个唿哨,那在不远处吃草的黄牛悠悠然带着铃声跑了过来。女子说道:“这里是晋县乡下,也不好请大夫,但过去往南三四里就是我家萧家村,我可以带你们到我家治伤。” 她拍了拍黄牛的脖子,有些为难地蹙眉:“只是有一个要求。” 君瑶乍听见“晋县”二字,不由心头一跳,又听她口吻一转,不由得心生戒备。 那女子说道:“我们村的人都很淳朴,没到外面见识过,不太欢迎外人。你若是到了我家,就要听我的话,没有我的安排,千万不能出家门一步。” 君瑶想起明长昱派人前往晋县打探。不仅没能探到消息,反而被晋县的人暗中监看着。她不安地看着这女子,迟疑地问:“不太方便吗?既如此,就不该叨扰。”她转眼看了眼那头黄牛,恳求道:“可否请你这头黄牛送给我。我让它驮着我朋友去晋县。等找到我失散的其他朋友后,一定重谢。” 这女子依旧固执地摇头:“我的黄牛不能轻易送人的。何况谁家有黄牛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还认识,不妥……”她自顾自小声嘀咕着,君瑶也没听清楚。 此刻君瑶和李青林都是伤员,就算有黄牛驮着也不一定能安全到达与明长昱约定的地方。若这女子有恶意或图谋不轨,就应该拿着镰刀杀了重伤无力反抗的他们二人。君瑶谨慎权衡之后,打算暂且到这女子家中一避。 这女子一看就在农家长大,大冬天只穿了一双单薄的草鞋,脚大,微微绾起的裤管里,是一双结实有力的腿,腿上有草木的划伤,有新有旧。她力气很大,和君瑶一起合作,三两下把李青林扶到黄牛背上,让黄牛驮着往南走。 君瑶勉强还能走动,那女子分了她一些果子和干粮,君瑶狼吞虎咽般吃下去,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 平日里,三两里路,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因为有两个伤员,走得慢了些。 君瑶也有意打听着前方即将落脚的村子的情况。这村子,以前都是种茶为生的茶农,统共有六十几户人家,男女老少加起来有五百多人。这两年茶叶种植艰难,一些青壮年陆续离乡,眼下村中多是老人和妇孺。这个好心帮助君瑶的农家女叫萧婷,家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母亲。 山路蜿蜒婉转,一个多时辰之后,就到了村口。村子在一处山坳离,离晋县县城及晋州城很近了,还有一条互通的官道。君瑶站在山坡上,看到了村中错落俨然的房屋,以及暧暧的炊烟。 萧婷拆了黄牛脖子上的铃铛,对君瑶说道:“你待会儿跟着黄牛走。” 说罢,她飞快地跑下破,去和守在村口的男人说话。那男人没注意到君瑶这边,君瑶便跟着黄牛入了进村的路。这黄牛识途,带着君瑶走了段小路,之后萧婷追了上来。 “没让人发现吧?”萧婷问。 “没有。”君瑶说道。 萧婷点了点头,说道:“前面就是我的家。” 走过几条偏僻的田间小道,来到萧婷所说的家门口,一户寻常的农家,有四五间泥瓦屋子,外头用高高的篱墙围了起来,墙内有鸡圈,能听到鸡鸭的叫声。 萧婷带着君瑶和李青林入了篱墙,就有老妇人应了出来:“阿婷,这么快就放牛回来啦?” 迎出来的老妇乍一见到两个陌生人,声音戛然而止。她急忙地将篱墙关好,谨慎不安地看了君瑶与李青林几眼,又将萧婷拉到一边低声问着,神色担忧紧张。 不知萧婷与她说了什么,最终老妇人似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生硬却不失礼貌地把君瑶与李青林带进屋子,让萧婷来照顾之后,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