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重修扩建啊?侯爷去做什么?” 明长昱低声道:“我去何处做何事,需向你交代吗?” 隋程一怔,忽然想起李青林,心下有些了然,识趣地不再多问。他转而走向果农,看了看他车上那些橘子,说道:“这些我全买了。” 果农原本战战兢兢地站着,他本伤心绝望,但反应过来后,就知道这些相帮的人身份不简单,本想跪谢的,但出于惶恐又不敢。如今听得隋程要将果子全部买下,顿时惊喜得向他叩拜。 隋程豪爽地拿银子,在袖囊中摸了半晌,只拿出几张银票。他尴尬地问果农:“你可要银票?” 果农哪里敢说不要?他这车果子,是他今年大半收成,就算将所有的果子高价卖掉,也不过卖几两银子,哪里需要银票?就算得到了银票,那么高的价格,他也不敢去钱庄兑换,指不定钱庄的人会说他的银票是偷来的。 见果农应下,隋程喜滋滋地开始清点果子。还未结账,便听明长昱说道:“这车果子我买了。” 说罢,明昭便前来付账。果农犹豫一瞬,接了明昭给的碎银。 隋程怔住,原本给君瑶捡出来的果子也放了回去,“侯爷要这么多果子作甚?吃得完吗?” 明长昱说道:“长霖在军中有许多好友,我让人给她送去。” 隋程顿时捶胸顿足后悔不已:“我也正想着给长霖送去,侯爷不妨把这差事交给我吧!” “如此甚好,”明长昱颔首。 隋程兴高采烈,又将给君瑶的果子捡出来,然后吩咐果农推车。 谁知这木板车经方才一撞,车轱辘坏掉了,根本没办法推走。 果农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李青林回首看了看,看向一默然站在马车旁的一男子,说道:“陆卓远,我记得你会修理,对吧?” 名唤陆卓远的人立即站出来,向李青林行礼:“回大人,下官略懂皮毛,幼时帮家里人修理过,姑且可以一试。” 陆卓远是工部的计史,隶属工部司,在李青林手下办事。以他的官职,李青林本可不需要注意他,只是今日机缘巧合,明长昱约了李青林前去凌云书院,不期然见了他,随口问了一句:“你是凌云书院的人?” 陆卓远立即毕恭毕敬地回答:“下官不才,曾就读于凌云书院,三年前才入职工部的。” 于是明长昱便提议道:“那正好,你一同前去凌云书院,与我说说书院以前的情况。” 有这样一番巧合,陆卓远才能在李青林跟前露面。当下他听了吩咐,前去检查果农的板车。这板车有些陈旧,木头有些损坏了,好在只是车轱辘松了,修理起来很容易。 片刻后,他修理完成,起身行礼道:“车子可以推动了,但应该无法坚持太久,若还想继续使用,需换新的车轱辘。要不然就换新车。” 隋程下意识想说隋家车多,随便送果农一辆! 谁知话未说出口,便听明长昱说道:“方才付的钱购买几辆车了。” 隋程再一次识趣地闭口不言。 哪怕隋程买了一车果子,也用不着他本人亲自推车的。何况明长霖所在的军营离京城有些路程,他一人推着去也是有心无力。他当即向明长昱要了两个人,急匆匆离去了。 君瑶在原地迟疑片刻,也告辞而去了。 一场哄抢果子的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平复了。这样的事情也并不少见,看热闹的人看了一场,也不会再过多关注。 须臾之后,秋风瑟瑟而来,似有风雨。 君瑶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到了住处外的小巷,欣喜地看见那个熟悉的食摊。摊主毕竟要靠卖食为生,即便是有人收街管费,他也要顶着压力来摆摊谋生。不过最近太平了很多,没人再来收过钱财。 君瑶在食摊上吃了一份馄饨面,赶在下雨之前,优哉游哉地回了自家小院。 甫一进院子,小黄猫就绕腿叫唤起来。她给猫喂了食,生火烧水,将隋程送的橘子剥好,从水井里捞出湃好的西瓜切瓣装好。 君瑶并不擅长厨艺,但独自一人生活,做些吃食的本事是有的。春兰秋菊是一道水果做的茶点小吃,做法简单。前两日买的水果还剩下些,扔掉浪费,便与今日得到的橘子一道做了。 石榴是树上摘的,剥皮去籽,樱桃是明长昱让人送来的,去了核,再将山药切丁,梨切丝,一并过了沸水,捞起装盘,了冷却后浇上酸梅汁或蜂蜜,酸甜清爽,生津可口。 君瑶搬了躺椅,坐在桂树下乘凉,小黄猫跳到她腿上,蜷成一团,一人一猫十分惬意。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敲门声。君瑶不用多想,便知道敲门的人是谁。 果然,不用她前去开门,来人已经自行将门推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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