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动过,也不能将此作为铁证。 这几日,君瑶其实一直在思索凶手将赵无非带到襄河之畔的方法,可以说利用花灯相当方便,苏德顺的嫌疑也的确巨大。但就如苏德顺所言,他并非一个人去抬花灯的,门外还有伙计和出云苑的人候着,此事已让人核实过,的确如此。这样一来,就暂且可排除苏德顺的嫌疑,极有可能是另有其人利用了花灯之便,转移了赵无非的尸体。 好在,李青林与君瑶所想不谋而合,他轻缓地开口:“赵大人,你所带的两件物证,可否让人检验一下?” 赵松文理直气壮:“当然可以。” 检验物证一事,君瑶自然当仁不让。她走向那盏花灯,俯身谨慎检查。花灯沉没过,受损的底座也被换过,上方的灯体依旧是原来的,绢帛扎成的莲花似开未开,娇妍之色如雨后桃花。 赵松文提醒她:“那绢帛低端末尾处,是固定在底座之内的,正是固定于底座之中的绢帛上染着血迹!”说罢,他招来两人,将底座拆解开。 底座让人稍稍翻转抬高,君瑶就看见了固定在底座内的绢帛,果然染着斑驳暗褐色痕迹。只是因浸过水,痕迹颜色很淡,且似有暗褐之色转黑。 若真如此,那就是有人在杀害赵无非之后,将尸体藏于这花灯底座之内。 但是这花灯底座结构复杂,表面又涂着桐油防水,且做得扎实紧密,严丝合缝,若非熟悉构造的人,根本不知如何打开,更不论在藏尸之后将底座原原本本的合上,连去抬花灯的苏德顺也没能立刻发现破绽,直至花灯入水之后沉没。但是,花灯沉没被捞起时,底座依旧是完整的,并未打开。这说明在花灯沉没之前,尸体就被扔到了襄河之中。而苏德顺运送花灯途中,一直有出云苑的人相伴着,根本没有抛弃尸体的机会。 种种推论,都无法说明苏德顺是凶手。 “如何?”李青林将目光投向君瑶。 君瑶拱手,面对赵松文,平和地说道:“在下有几个疑惑,还请赵大人帮我解惑。” 赵松文看着她的眼神如淬了毒的冷刀,偏偏还端着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说道:“请问。” 君瑶问:“这盏花灯一直被供奉着,为何郡守府的人会突然起意将它带走?”她轻轻一笑,“我认为,赵大人必然不单是为了留个念想吧?” 这话中带了几分嘲讽,赵松文眼下皮肉轻轻一颤,说道:“这花灯是无非亲手设计,虽说可留个念想,但他还有其他遗物,我何必执着于一个不吉利沉没过的花灯?只因我听这妾室来揭发,才知道我是被这灯匠所害,我丧子之痛悲切,只想快些抓到凶手,所以就将花灯带了回来,没想到果真让我发现证据!” “桃娘所言,其实只是一面之词,而这花灯,也不知是否被人动过手脚,所以我认为,此事可暂且按下,等之后线索集齐再查个水落石出。”君瑶顶着赵松文眈眈注视,说道。 “不可!”赵松文当即大怒,挥手否定,说道:“我敢用赵家前途发誓,这花灯我赵家没有一人动过手脚!” “那桃娘所言呢?是否全是真呢?”君瑶平平直视他。 桃娘突然被说到,浑身猛地一僵。赵松文不等她开口,立刻回击君瑶:“御史大人手下的人这是何意,难道要包庇凶手?我儿已去世数日,尸骨已寒,甚至不敢在真相大白之前下葬,而此案一拖再拖,不知要拖到何时?难道这就是御史大人的办事作风?” 这话简直无端给隋程等人扣下一个黑帽子,要知晓赵无非被害至今,也只是过去了不到十日光景而已,即便天神现身,这么几日也怕难以破案。隋程的脸当即黑如锅底,他捏紧惊堂木,不满道:“赵大人,你这话何意?我既要担御史之责,还要给你儿子伸冤查案。我这几日劳心劳力,就算没有呕心沥血也算是费尽心思了吧?若赵大人觉得我查案不妥,干脆别让我查了,你随便找个人给你儿子找凶手吧!” “好!赵某不才,这就亲自为我儿找凶手。”赵松文说道。 隋程脸更黑了,气得发抖:“赵大人,你越矩了,我……我一定要上奏,把你越矩之事告诉皇上!” 赵松文咬牙道:“请君自便!御史大人说不过我就要告状,我也会上奏陛下,尊听圣裁的!” 君瑶和李青林无声对视,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语与无奈。为何好好的问案,变成了隋程与赵松文两人的嘴仗了? 李青林伸手按住隋程的肩膀,轻声道:“两位大人,圣上远在京城,真听了二位的奏言,这案子只怕会拖延更久。” 隋程冷哼一声,双手环胸翘起腿默然不语。 赵松文倒是比隋程冷静自持许多,立刻将众人的思路拉回案情本身来,掷地有声地说:“无论如何,苏德顺就是杀害我儿的凶手,请御史大人秉公裁决!” 隋程对他白眼相向。 李青林脸色白了白,压抑住微乱的气息,说:“苏德顺如今算是嫌凶,押后再审。” “大人,”桃娘在此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