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死在府内?” 她再次反问:“难道侍从可以不听从主人吩咐,擅自离开?” 周齐云微微一顿:“那自是不可能的。” 君瑶缓缓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花香馥郁醒神:“其实周齐越公子离开公主府后,是回了周府的。” 周齐云与花匠曾同时一惊,只是两人惊讶的情况不同。 “有……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兄长回来过?”周齐云问。 君瑶说道:“孟涵公子亲口告诉我,他……他的人亲眼见到周齐越公子与其侍从自后门偏角里入了周府,直到宵禁,他们都没再出来。” 周齐云默然一瞬,才懊悔地开口:“原来如此,我竟没想到,那晚兄长回来过。” 不管他真正想法如何,但人前还是将兄友弟恭的戏做足了的。随后他怒视着花匠曾,“你定然也是知道我兄长回府了的,所以他才遭你毒手!” 花匠曾沙哑着嗓子辩解:“即便当晚大公子回了府,就能证明他的死与我有关吗?” 君瑶皱眉,既同情又沉冷地看着他,说道:“侍从忠平的尸体,被掩埋在水池的淤泥中。而他的尸体被打捞上岸时,隋大人的猞猁咬烂尸体的腹部,尸体腹腔内流出胃中的食物,其中掺杂着一种树皮。” 她直视着花匠曾,一字一字说道:“那是一种曾老板十分熟悉的树,名唤观音杉。” 花匠曾抿紧唇角,干瘪的唇挤出几道褶皱来:“就算……就算如此,又如我何干?” “一来,那几日你在池中栽种莲花,最方便将尸体放进去掩埋。二来,你十分清楚观音杉的毒性,树皮毒性最强,人服食之后,必死无疑。”君瑶冷声说道。 花匠曾轻笑:“奴婢说了,奴婢当真不知情,栽种莲花时,也不曾发现什么尸体。” 君瑶眉头紧蹙,心里却有些焦急了,这花匠曾是他见过比较难缠的人了,狡辩油滑,就是不肯承认。她抿唇咬牙,缓缓说道:“那真是巧了,你负责打理的水池了发现了尸体,接着你的花坊中又发现尸体,你竟还辩解与自己无关?” 花匠曾哑口无言,只死气沉沉地盯着她。 细思之下,君瑶也觉得这事尤其蹊跷。水池中的尸体,是冒出磷火碰巧被发现,而花坊中的尸体,不早不晚偏偏在此时被发现,且有明显新埋下的嫌疑。这一切,或明或暗地,都将线索引向了花匠曾。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安排设计? 她无声看着花匠曾,背脊梁微微发寒。 “为举办赏花宴,周府也用了不少心思。宴前几日,前院与水池都有不少人打理巡视。周齐越公子回府那晚,夜半时分有人看见曾登发推着装泥的车来往水池边。”君瑶回忆着,说道。 话音一落,花坊稍稍一静。 隋程最先开口,问道:“难道尸体是曾登发埋进水池淤泥里的?”他嗤之以鼻,“你们父子果然一丘之貉啊,一人负责杀,一人负责埋。” 周齐云也想起确有此事:“是有人看见曾登发推着装泥的车往水池的方向走。但他夜间打理花圃也不会有人怀疑。” “我与小二为周府办事,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差错,难道就因在夜间推着车打理花圃,就要被质疑?” “还有一事也极为奇怪,”君瑶并不理会,继续说出疑点,“曾登发为你买了摘星楼的俞洲菜,装盛的瓷盅却出现在周齐越公子侍从的房间里。” 隋程立刻下了结论:“一定是将毒下在菜里了,让周齐越与他的侍从吃了,中毒而死!” “冤枉啊,”花匠曾嘶声大喊,“冤枉啊……” “你有什么冤枉?”君瑶厉声打断他,“证据统统指向你,你不认罪,还喊冤?” 隋程也被吵得头疼,揉了揉眉心怒声道:“直接把人押入牢中,大刑伺候!我就不信刑部的几百套刑罚下来,他还能咬紧牙不松口!” 君瑶与他一唱一和:“他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杀两人?还如何将一人埋入池中,还同时将一人送出府?” 隋程一点就透:“一定是父子合作!”他摩拳擦掌,“我这就让人把曾登发押进大牢,也不用问了,直接审吧,上大刑!” 花匠曾险些厥过去,悲戚万分地磕头求告。 君瑶看了看明长昱,他唇角一弯,噙着几分笑,轻轻点头。君瑶这才朗声对隋程说道:“好,让人审问曾登发吧。” 隋程一拍手,揉了揉狸奴毛茸茸的脑袋,立即让李枫等人去拿人。 “大人,奴婢认罪!”花匠曾几乎立刻跪直身,扯着嗓子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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